“你去和韓盼盼提嗎?你和她認識幾天,你確定她會賣你這個人情。不要看我,我這個人情會為你留著,不會浪費在一個臭小子身上。”
顏曇離開潘寧礦場的時候很矛盾,看到小舅後的欣喜和對目前狀態的焦慮融合在一起。
坐在車上的顏曇滿腦子都是對未來的不確定,她一遍又一遍地推演她的舉動帶來的後果。
過於認真的她根本沒注意到蘇裡爾已經盯了她三分鐘了。
“顏曇?我從來沒聽說你有個小舅,我還以為你和我們一樣是個孤家寡人。我之前見過你小舅幾次,他在韓盼盼身邊的地位很高。他以前是乾什麼的?看樣子是個練家子。”
顏曇擺了擺手道,
“什麼練家子,就是個普通打工的,你看錯了,可能他身材比較強壯讓你以為他很厲害,他肯定打不過你這個專業的。”
“你確定嗎?他那種謹慎的走路姿勢,我從來沒在一個普通打工人身上看到過。”
走路姿勢?每個人走路姿勢不一樣很正常,顏曇從未懷疑過小舅的身份,那可是和她一起生活十幾年的親人。
“可能和彆人學得吧,怎麼,你對我小舅很感興趣?”
“我隻是覺得他和礦場其他人身份不太一樣罷了,彆多想,這隻是我個人的直覺。”
皮卡車彎彎繞繞,駛向西山農場,留下一串黑灰色的濃煙。
回到兔子工棚後,顏曇打算直接告訴首互自己找到於樽的事情。
顏曇躺在床上,聞著剛被首互洗過的乾淨床單的氣味,
“首互,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我有個親人,我的小舅,在遇見你之前,我們因為一些原因失散了今天我看到他了。”
首互整理桌子的手一頓,語氣有些失落,
“我記得,姐姐你說過你在這世上隻剩下一個親人了,真為你高興。”
顏曇哪裡看不出首互那點小心思,
“那是以前,現在我有兩個親人了,我還有你這個弟弟。我的小舅就是你的小舅,他叫於樽,是個很好的人,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得到肯定的首互動作變得利落起來,整個人又變得積極起來。
“姐姐,礦場那邊到底是什麼樣子,你上次回來隻是很籠統地描述了一遍,那邊也和西山農場一樣嗎?”
“一樣也不一樣,都是為了活下去而形成的小群體。隻不過群體的構成與定位有很大的區彆。目前來看礦場那邊更像是咱們之前在下水管道那邊的氛圍,很和諧,沒有剝削,大家共同勞動,同吃同住。”
不光是顏曇在懷念那時的生活,首互也很想念那些姐姐阿姨。
她們每個人都被命運折磨,但她們沒有自暴自棄,也沒有將自己的痛苦強加到彆人身上。
注意到首互的反應後,顏曇旁敲側擊地詢問首互的意見,
“首互,如果讓你選擇一個環境長期生活,你願意在這裡,還是願意在下水管道那裡?”
“當然是那裡!我經常夢見我們一起去撈魚,采摘野菜的時候。不過姐姐,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如果你喜歡在這裡,那我也選擇留在這裡。”
顏曇笑了笑,側著身閉上眼睛,她就當首互同意搬去和於樽他們一同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