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碼頭,屬於水手的自留地,如今已經化為煉獄般的戰場。
雷霆與咆哮齊鳴,雨水混雜著鮮血流入海灣。天空中仿佛永不停歇的呼嘯狂風,也吹不散盤旋在港口上的濃鬱血腥味。
“滾開!”
在翻騰的浪花中,身穿製式盔甲的城主衛兵一把將撲上來的水手推翻在地,接著毫不留情的用手裡盤旋著四枚魂環的深藍色長矛把水手捅個對穿。
發現死透的水手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衛兵怒吼道“你們這幫賤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當然知道!”
回應衛兵的是重重的一記鐵拳,鐵拳力道十足,直接把衛兵打得滿臉開花,撞破水手之家的大門飛了進去。
身邊同樣有四枚魂環接連發光,一位看起來垂垂老矣的乾瘦老頭從撞開的缺口走進水手之家。
平日渾濁的雙眼此刻燃燒著熊熊烈火,被迫離開退休生活的他大罵道“這裡是我們水手的地盤,你們這幫吃齊家剩飯的鬣狗都給我滾出去!”
砰砰砰!
齊浪海皺起眉頭,不耐煩道“進來。”
一個身材勁爆卻濃妝豔抹的女人跌跌撞撞的闖進辦公室“大人,外麵現在”
“安靜。”
平靜的聲音,嚇得女人的身子一震,嘴巴緊緊閉上,生怕惹得此地的主人心生不快。
見狀,齊浪海滿意的點點頭。
慢條斯理的把花大價錢從天鬥城商人處購置的飾品放進一個七彩琉璃色小盒子裡,然後小心翼翼放回新辦公桌底下的暗格。他才站起身笑著說“噢,我親愛的首席拍賣師,有何貴乾?”
注視著微笑的齊浪海越來越近,自認為見過各種大場麵,還親手拍賣過魂骨的的拍賣場首席拍賣師身體止不住顫抖。
火爆的身材加上姣好的容顏,不過隻是拍賣師行業的入場券。真正能決定首席的關鍵,是身份、是地位、是情商、是付出一切的決意。
未來那位許久久公主能成為星羅拍賣場的首席拍賣師兼唯一一位金級拍賣師,總不可能因為她是先天拍賣師聖體吧。
因此,過去她為了獲得地位,自願以年輕的身體為代價,和齊浪海有魚水之歡。最終也得償所願,成為海濱城拍賣場的首席。
可如今她年事已高,再多的粉底也掩蓋不住眼角日漸顯眼的魚尾紋,齊浪海也對她沒了興趣,當然會開始感到害怕。
畢竟和齊浪海相處的歲月,她得知了齊家太多的黑暗,也知曉齊家會如何處理那些了解黑暗的人。
為了活下去,她必須表現得百依百順。
很滿意於女拍賣師當前的狀態,齊浪海簡單打理了一下她亂糟糟的頭發,接著把手溫柔地放在她的臉上,說“彆緊張,看看你,都什麼樣子。”
“來,閉上眼睛,深呼吸,變回我熟悉的那個光彩照人的首席拍賣師。”
呼~~吸~~呼~~
“感覺好多了?”
女拍賣師點頭,突然感覺移動到頭部兩側的手開始發力,齊浪海用陰狠的語氣說“我給你五秒鐘時間解釋。”
“五~四~”
女拍賣師不敢睜開眼睛,生怕對上那雙嗜血的眼瞳。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開口“碼頭的水手把拍賣場圍了起來,現在外麵全都是人。”
“拍賣場的衛兵已經全部出去攔著他們了。”
按照齊浪海的要求在五秒鐘內全部說完,拍賣師本以為自己能順利活下來。卻沒想到齊浪海雙手猛地發力,嘣的一聲,就把她的腦袋擠爆。
不僅齊浪海的正麵,就連四米高的天花板,也被染成鮮活或者說曾經鮮活的血色。
“三二一時間到。”
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臉上的混合了腦漿的血漿,眼中閃過一道紅芒,齊浪海緩緩睜開眼睛“你說完了?我沒聽清。”
低頭看向癱倒在地的無頭屍體,他的心裡沒有一絲絲波瀾。反倒饒有興致的對無頭屍體說“感謝我吧,就算玩厭了也沒把你丟過去那裡。”
他曾因為幫大哥齊嘯風跑腿,去過幾次那個地方。就算是他,也必須承認那個地方不是人能待的。
“該死的墮落怪胎。”
在心裡暗罵一聲,思索片刻,齊浪海決定扔下拍賣場不管,無視手下浴血奮戰,直接帶著兩個親信從隱蔽的地道回家。
不過是一幫賤民的暴動,隻要大哥沒事,拍賣場毀了就毀了。
大不了,以後搜刮的更狠一點嘛。
“該死、該死、該死!”
齊濤前一秒還在女人堆裡尋歡作樂,卻沒想到下一秒,噩夢就會主動上門。
一群凶神惡煞的糙漢,毫不在意裡麵奢靡的場景,破門而入的第一時間就朝著他揮刀砍下。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第一時間抓住兩個遮擋物扔出去後破窗而出,他怕不是海濱城有史以來第一個,連武魂都沒釋放就被賤民殺死的貴族魂師。
把隨手帶出來的兩個瘋狂尖叫遮擋物扔出去,齊濤一口啃在最後遮擋物的脖頸上。隨著尖牙刺穿頸動脈,溫熱的血液順喉而下,他眼裡的紅芒越來越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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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在這裡!”
壯年男子一聲怒吼,身上唯一一枚紫色魂環光芒一閃,兩股急速旋轉的水流朝著齊濤激射而去。
見此情形,齊濤邪魅一笑。
“大顎鯊,附體。”
背部皮膚變作深藍,並長出一個從背部延伸到腰部的巨大背鰭。胸前和四肢變成淺藍,脖頸兩側各長出四道巨大的腮裂。
嘴唇消失,嘴角向後延伸至下頜骨根部,尖銳的牙齒急速生長,連已經變大的嘴巴都合不上。
兩黃、兩紫、一黑,整整齊齊的五枚魂環接連閃爍,第一第二魂環驟然發光,冒著被水流擊中的風險一躍而起。
“去死吧!”
男子一驚,立刻控製水流向上攻擊。卻沒想到齊濤眼中紅光大盛,體表細密的棘狀鱗片輕鬆扛下水流的傷害。
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血柱從無頭屍體上飆出,齊濤一口咬碎嘴裡的頭顱,罵道“難吃的家夥。”
“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