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劉連生和女知青_京東往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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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九)劉連生和女知青(2 / 2)

田靜的日記記述說,這一天下雨不用出工,中午她們吃豬肉燉粉條,沈玉蘭還從村裡的小賣部買了幾瓶汽水回來,幾個人圍坐在一起仿佛過節一樣邊聊著閒天兒邊吃著飯。知青小胡是個“大嘴巴”,六個人中她是任什麼都講得出口的一個。她說前幾天的一個下午,她的農婦師傅內急,便找了一處棒子秧密集的所在蹲下身來出恭。你們說怎麼那麼巧,正趕上她男人來找她,見狀便湊上去求歡,結果一會兒那邊兒便傳來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與農婦壓抑著的歡叫聲,農村夫婦乾起那事兒來是那麼自然那麼和諧,好像鬨春兒的貓一般順理成章。

旁邊幾個人聽得張著嘴巴,直到沈玉蘭笑著高叫了一聲,“小胡,你個‘大嘴巴’,又在胡噴了!”

小胡爭辯道,“我說的全是實情,我沒有胡噴!不信你去問她!”

沈玉蘭笑罵道,“小胡,你就是個二百五!”

眾姐妹聽得臉紅心跳。田靜心想,這算什麼?上山下鄉就學會了給大家講這?

沈玉蘭當天下午沒有出工,午飯後小睡了一會兒,等起來之後就覺得肚子裡麵有根細針一般隱隱疼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後來還嘔吐了兩次。她想,“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沒有啊!豬肉燉粉條又有什麼不乾淨的!是不是要來事兒了?算來時間也不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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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吐過後略好了些,沈玉蘭便和衣在炕上歪了一會兒,但肚子還是疼,到後來竟然發起燒來。村裡的隊醫大姐來看過之後安慰了兩句,給她留下了幾片陣痛退燒的藥便回去了。

等到了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沈玉蘭的肚子疼似乎緩解了一些,但發燒得愈發厲害了。時值夏末,她披了一件綠色的軍大衣但還是手腳抖個不住,她使勁握緊了手胳臂卻抖得更厲害了,攔都攔不住!眾姐妹傻了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最後還是沈玉蘭讓田靜和小胡去找劉國成、劉連生,請他們幫忙想辦法。

劉國成沒在家,說是到縣裡開會去了,劉連生打從下午聽說沈玉蘭身體不適沒來出工心裡便七上八下的,他知道沈玉蘭是輕易不會請假的知情,現在聽說玉蘭肚子疼發燒而且燒到穿著軍綠大衣都抖個不住的時候,他隻說了一句,“這樣不行,得上公社衛生院!”

說完便急急竄出了家門,碎步快走變成了大步快跑地去發動拖拉機,然後拉上沈玉蘭向公社方向狂奔而去。

衛生院的一個男大夫詢問診察之後對連生說,“據我判斷,這個病人得的是急性闌尾炎,應該馬上做闌尾切除手術,從而阻止病情進一步發展,可咱們衛生院不具備手術條件。連生,你得趕快送病人去縣醫院!”

連生聞言將情況如實告訴了沈玉蘭,然後將她扶上拖拉機,幫她掩好棉被之後便發動了拖拉機向縣城方向趕去。第二天,接到通知的玉蘭的父母趕過來之後,連生方才默默離開回到新屯村。之後,田靜、小胡相繼去醫院探望過,田靜回來後告訴連生說手術很順利,目前正在術後休養階段;小胡回來說休養得差不多了,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二十七)

乾活兒沒有了男女搭配於是變得累了無聊了起來,更主要的是少了笑聲缺了激情沒了勁頭兒,連生將拖拉機開到乾活兒的地方之後,便找個涼快地方拿個空麻袋包鋪在地上,然後枕著雙手仰躺在上麵,嘴裡咬著一節已經變黃了草莖,兩眼向天空望去。

早秋時節,秋風將天空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湛藍湛藍的,連飛鳥也傻傻地踩踏在枝頭望著藍色的晴空發呆,它們寧可在秋風吹動的枝頭上蕩秋千也不去破壞藍天的聖潔。

忽然連生眼前出現了那個身著軍綠上衣露出素花的襯衣領子梳著兩個小辮子的影子,她正拄著鐵鍁嘴角邊露出那顆獨具魅力的小牙齒朝連生眯眼笑著,連生一下子坐起身來,狠狠地眨了兩下眼睛,才確信那隻是一個影子。

彆說連生,就連那個瘸了一隻腿的裝卸工老實的二扁也整天價哼呀哈地嘟囔著沈知青怎麼還不回來!他不盼望彆的,有了沈玉蘭,他有了兩個幫手,沈玉蘭本身是幫手,這倒在其次,更主要的是連生也成了幫手,這小子撒歡地乾起活兒來,二扁得省多少勁兒?!這時候再有沈玉蘭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嘮著閒嗑,那乾活兒簡直就成了一種享受!

八月十五中秋節後的一天,傍晚收了工,劉連生開著拖拉機回來,但見那個穿著軍綠上衣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影子在那裡站立著,他心中一喜,繼而心思忖道,“這是怎麼回事?大白晴日的怎麼眼前又是她?”

連生趕忙收神,這時隻聽那邊傳來了叫聲,“劉連生,你看見我怎麼裝著沒瞧見?那麼的大的架子!”這時連生急忙拉離合踩刹車掛空檔,這回真的不隻是個影子,沈玉蘭站在那裡正望著他盈盈笑著。連生於是衝過去,一下子伸手抓住了玉蘭的兩隻白嫩的手,“真的是你,終於回來了,可把你盼回來了!”

沈玉蘭羞紅了臉,輕輕掙脫出雙手,嗔怪地說了一句,“連生,你這是乾什麼呀,讓彆人看見!”邊說邊掙脫出雙手,然後從背後的軍綠挎包中拿出兩包點心遞給連生,說道,“這是我父母讓我捎給你的,一包是大順齋的糖火燒,一包是‘自來紅’月餅,你拿回去慢慢吃!我爸媽說那天你送我住院,之後沒等他們說句道謝的話你就走了,他們說謝謝你!哪天有機會他們還要當麵致謝”

這回輪到連生臉紅了,他囁嚅著說,“這是怎麼話兒說的,有什麼可謝的?”緊接著他又笑嘻嘻地說,“不過大順齋的糖火燒還是很饞人的,有日子沒吃到這種點心了!”他拿到鼻子邊深深地聞了一鼻子,由衷地說道,“嗯,好香!這‘自來紅’月餅,脆皮兒,冰糖核桃仁兒鮮芝麻做餡兒,嚼起來嘎嘣響脆香甜,好吃的很哪!”說得自己竟大大地咽了一口口水,兩個人於是都笑出聲兒來。

田靜在日記中記述說,縣知青辦的負責人在給他們做動員報告時就曾經告誡過他們說,“大家在廣闊的京東農村的土地上,是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去的,是去學習的,因此,這期間不允許搞對象談戀愛!”但這樣的一個年齡,青年男女在一起耳鬢廝磨生出了感情仿佛三月的小草一般誰又能攔阻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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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京東縣知青還曾出現過談戀愛搞對象過了頭兒鬨出後果來的事情。但那畢竟是知青間的事,現在,知青與農村青年談起了戀愛,而且是女知青與農村男青年,這在京東縣來說是絕無僅有的!再怎麼說女知青人家是城裡人是居民戶口,怎麼說農村男青年你也是個農民戶口,女知青最終要嫁給農民下嫁到農村家庭中去燒柴鍋做飯,這又怎麼可能?!而如果是男知青看上了農村姑娘圖她的好容貌圖她的好身材與之談戀愛搞對象,那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但在那樣一個年齡,正常的男女都會相互吸引,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論你是居民還是農民,沈玉蘭和劉連生就這樣彼此吸引著,仿佛磁石與鐵屑一般,彼此之間的好感漸漸地演變成了彼此需要。

村裡放電影是令全村人興奮的事,男女老幼仿佛過節一般喜氣洋洋,早早地吃過晚飯來到露天放映地點,看著白色的幕布拉起來,看著放映員搬出放映機不緊不慢地調試著。劉連生像謝新、國柱等孩子們一般更早地來到放映地點,和放映員像老朋友一樣地打著招呼,讓後搬東西掛幕布,之後便找地兒坐了下來。很快便有幾個半大小子聚集在連生身邊,甚至於國建與謝新這樣年齡的孩子也在外圍聚集著聽他神侃。

這時候幾個女知青出現了,看見連生和諸位夥伴,小胡來是精神,她大聲朝連生說道,“劉連生,‘自來紅兒’月餅好吃不?大順齋糖火燒更好吃吧?!以後還得多幫助我們哪!到時候,還有比‘自來紅兒’、糖火燒更好吃的東西等著你呢!”

眾人聽後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甚至連國建、謝新等小孩子也跟著笑個不住,憨直的“大嘴巴”姑娘小胡簡直就是“小胡同趕豬,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直言而少有顧忌的言語,讓彆人聽來竟然另有深意並為之心動。沈玉蘭聞言臉先紅了,她嬌嗔的說道,“死小胡!看哪天你需要幫忙的時候有誰幫你,竟張著大嘴巴胡說,還不快住嘴!”

劉連生聞聽隻是“嘿嘿兒”地笑了兩聲沒說什麼,可當他的目光與沈玉蘭的目光相遇的時候竟然碰撞出了火花,那火花短暫卻刺目,隻有他倆才看得到的火花幌得彼此趕快將目光移了開去,這種感覺是以往任何時候沒有的,這是那層窗戶紙被捅破之後明光乍現那一刻才能出現的情景,在以後的人生道路上也隻再現了兩次,一次是彼此徹底探視了解的那一刻,一次是在他們的兒子劉東出生的那一刻。

當天晚上放映的電影是《上甘嶺》,當主題曲《我的祖國》響起的時候,現實中的這兩個年輕人才從彼此躲閃又尋覓的激情暗湧中逐漸平靜了下來,就連呼吸也變得平靜了。中秋節後的夜晚寒意漸濃冷風撲麵,但戀人的心中卻如有一盆兒炭火在燃燒,它驅走了寒意,它讓兩顆離得更近靠得更緊。這之後,在南河白楊佇立的岸邊,在向東北方向延伸的鐵路邊的青紗帳邊,經常能看到一輛拖拉機停在那裡,拖拉機手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隱約傳來的銀鈴般的笑聲在微風中飄蕩。

(二十九)

田靜她們姐妹很快知道了玉蘭和連生的事,大家一致對沈玉蘭好言相勸,說你一個城裡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回城,難道你還想在農村呆一輩子不成?!“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地了結了吧!但處在熱戀的青年女子,特彆是沈玉蘭這樣的有主心骨兒的主兒,那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玉蘭與連生什麼時候跨越雷池偷吃禁果的也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但就在連生的哥哥連盛結婚的第二年五一節,劉國成便為二兒子連生與沈玉蘭舉行了婚禮,同年國慶節過後,沈玉蘭生下了兒子劉東。

那時,玉蘭已然回到京東縣城進了百貨公司做的售貨員。產假之後沒多久,劉國成托人將玉蘭調到了自己公社所在地的供銷社工作。一天傍晚,連生發現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與沈玉蘭在一起,等到了鐵路道口的高坡上便調頭往回走。這個發現使連生與玉蘭的道路發生了改變。田靜在日記中說,在玉蘭所在的供銷社,玉蘭的姿容與成熟女性的魅力使她成為了男性矚目的對象,這個供銷分社的主任總是找借口接近她,晚上下班陪她回家,攔都攔不住。

連生聞之如五雷轟頂,最終他倆離了婚,劉東歸連生撫養。大約兩年後,連生迎來了第二任妻子,這是一個將近三十歲的老姑娘,她幾乎沒有什麼彆的嫁妝,而是懷抱一把雞毛撣子(膽子)進了劉家的門。那滿臉的戒備與冷漠大概是說,“誰也彆想欺負姑奶奶,姑奶奶彆的沒有,就是有撣子(膽子)!”日子悄默聲兒地過了半年,後來“雞毛撣子”悄然消失在了新屯村人的視野中。

1980年代中期,劉連生與沈玉蘭舊情複燃重新又走到了一起,彼此倍加珍惜,過了而立之年的連生與玉蘭共同守護著兒子劉東。但到了1980年代末期,沈玉蘭在一個晚上睡下去便沒能再醒來,後來連生在衣櫃的抽屜裡發現了一個空了的安眠藥瓶,沈玉蘭頭天晚上吞服下大量安眠藥,從此長睡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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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靜的日記裡說,玉蘭所在的鄰鄉供銷社裡有一個比她小五歲的男子悄悄喜歡上了這個成熟而又耐看的沈姐。而這一次本已收心持家過日子的沈玉蘭架不住這個男子的軟磨硬泡死纏爛打最終失身於他。現在提到失身、出軌、一夜情對於八零後九零後而言如同吃飯睡覺一般自然,而對於五零後六零後甚至七零後來說那是失節是天大的事!更主要的是玉蘭夾在連生與小男人之間首鼠兩端不能自拔,每每見到連生與兒子劉東便心生負罪感,久而久之心理失衡而最終選擇了這種方式予以了斷!

連生的第四任媳婦是一個粗手大腳的典型的農家女,如今兩個人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餓是吃困了睡倒也相安無事!

(三十)

還是先慢慢講吧。連生和玉蘭的事在新屯村很快發酵鬨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劉國成當機立斷,將沈玉蘭派到電磨房幫忙,他想或許能通過這種方式緩和一下兒子與女知青的已經燃燒起來的感情的火焰,同時也緩和一下新屯村人對於這件事的過度的關注。但事與願違,戀愛的火苗似乎燃燒得更加瘋狂了,兩個人之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因這種人為的安排與隔離而產生了出來。在電磨房的附近,常能見到連生的拖拉機,而電磨房的明月大姐一聽到拖拉機的“噠噠噠”的聲音便笑著對玉蘭說,“沈知青,‘拖拉機’來了,快去吧,彆讓人家等急了!”

沈玉蘭臉上微微一紅,甜笑著對明月說,“明月姐,彆總這麼‘沈知青、沈知青’的,讓人聽著怪彆扭的!就叫我玉蘭好了!我比你小好幾歲呢,秀蘭比我還要大些呢!”說完“撲哧”一笑將小辮甩一下便一溜煙兒跑出了電磨房的門,朝著樹蔭中的拖拉機小跑兒而去。

這天“拖拉機”沒來,明月和玉蘭坐下來休息,清冷的秋風從電磨房的門縫中鑽了進來,兩個人都不由得緊了緊自己的秋裝,明月說,“今年冷得早,這才十月下旬,天就這麼冷了,都可以穿棉衣了!玉蘭,你冷不冷?”

沈玉蘭露著小虎牙兒笑著回答道,“明月姐,我還行!”略停了一會兒,她抬頭對明月說道,“明月姐,你真像個大姐!”

明月玩笑著嗔怪似的說,“乾嘛還‘真像個大姐’呀,我比大好幾歲,就是你的真大姐!”兩個都哈哈笑了起來。笑過,玉蘭擺出正兒八經的樣子對明月說道,“明月姐,你的‘英雄事跡’我們都聽說,我們都很佩服你呢,我說的真心話!”

玉蘭真誠地對明月說道。明月此時正在擤鼻子,天氣一轉冷,她的鼻炎便緊跟著來了,時輕時重,暢快地呼吸在明月簡直成為了一種奢望,輕的時候是一隻鼻孔堵了一半,重的時候兩隻鼻孔都堵嚴了,隻能用嘴呼吸。這時明月聽到玉蘭說到“佩服”自己,她笑出了聲兒邊還囔著鼻子說道,“玉蘭,你這是哪兒跟哪兒呀!我一個農村人,有什麼可讓你這樣的城裡人佩服的?!”

玉蘭正色道,“明月姐,我說的真的真心話!你對那負心男人的行為態度,新屯人有幾個不知道的?!這事兒如果放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能不能像你那樣,一跺腳就衝了上去,堵著他們家的門兒把個混賬王八蛋數落個痛快,出了心中這口惡氣!真的,我有沒有這個勇氣和膽量去這麼做,我不知道!有時候我想,真的碰到這種事,我該怎麼做,我能怎麼做,我又敢怎麼做?我有沒有可能乾脆忍氣吞聲?明月姐,我不知道!但你敢這麼做,有仇就報,痛痛快快做人,痛痛快快做事,又怎麼能不讓我們‘佩服’?!這又豈是農村人、城裡人的稱呼所能衡量的!”

明月聽到這裡苦笑了一下,這時有一陣冷風鑽了進來令她打了很乾脆的噴嚏,於是鼻腔變得通暢了許多,她對沈玉蘭悠悠說道,“誰又願意這麼做喲!踏踏實實平平安安,介紹人介紹你們見麵,然後談上幾次,接下來是定親會親,最後是結婚出嫁做人妻為人媳,再到生兒育女侍奉公婆,這不是很好嗎?要是這樣該有多好!”

說到這裡明月歎了口氣繼續自言自語般地說下去,“可是天不遂人願哪!或許我就是這個命!本來都明媒正娶準備結婚了,結果出了那樣的事,這不是命又是什麼?!一個姑娘家,不是被擠兌急了,誰又願意誰又能夠堵到男方家門口兒鹹的淡的去理論?!”

說到這裡明月撲哧一聲笑了,她扭過頭看著玉蘭,一邊伸手將玉蘭的一絲垂下來的秀發梳理到耳際,一邊說道,“玉蘭哪,我的大妹子,你們才真正讓我們羨慕呢!一個城裡姑娘,又長得這麼讓人心疼,告兒訴你,我不是男人,我要是個男人,我也會愛上你的!”

聽到這裡,玉蘭的臉紅了,笑嗔道,“明月姐,瞧您說的!”

明月輕笑了一下繼續往下說,“農村就是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農村的年輕人實際上還是沒有‘先談戀愛再結婚’這一說兒,說是搞對象還差不多!媒人介紹兩個人認識,接觸過幾次之後,感覺(jiao)差不多合得來,倆仨月以後就該定親會親了,你說這還不如從前呢,從前還有測八字兒一說,男女雙方各派代表拿著各自的生辰八字兒,找懂的人去合,相生呢就大吉大利就可以往下進行;相克呢就不吉利這門親事就算作罷!現在連這道程序都省了!這定親會親之後再過三兩個月就思謀著結婚過門子了,所以呀,我們農村人的真正‘戀愛’沒有改變過,都是從結婚之後開始的。玉蘭,你們知識青年肯定聽說過,那叫‘先結婚後戀愛’!哪像你們城裡人,談戀愛是逛公園,逛商場,看電影,下館子,牽著手,摟著腰,叫什麼‘勾肩搭背’,對,就是這個詞兒!不‘談’個三年兩載不叫談戀愛。我們哪裡有那個時間喲,我的玉蘭妹子!你說姐羨慕你們不?!”這時拖拉機的“噠噠噠”的傳進了電磨房,明月笑出了聲兒,說道,“來了,找你來了,還等什麼,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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