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陸安寧感覺自己被施了定身咒,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唐景淵本能要抽開自己的手,反被昏迷中的白露握得更緊。
“彆走!彆丟下我……”
昏迷中的白露說話帶著哭腔,把唐景淵抓得更緊了。
陸安寧盯著他們緊握的手,緊抿著唇,臉色不太好看。
“寧寧……”
“你沒事就好!電話關機,我怕你有什麼事。公司明天還有事要忙,我先回去了。”
陸安寧毫不遲疑轉身離開了病房,沒管身後喚她的那道聲音。
她腳步飛快,一刻也不想停留。明明知道,他們之間不會有奇怪的關係,陸安寧還是控製不住多想。
坐在車裡,她大口呼吸著,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起伏過大,陸安寧有些慌了。
她開始在意唐景淵了!
車裡,她給唐景淵安排的小驚喜還在。現在看到它們,陸安寧卻覺得有些可笑。自己那麼重視,或許,他並不是那麼在意。
陸安寧甩了甩頭,努力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一腳油門,車子呼嘯著從醫院停車場開了出去。
隻有她一個人的房子顯得格外空蕩,桌上是為唐景淵慶生準備的晚餐,這會早已涼透。
她就著冰涼的溫度隨便吃了幾口,難以下咽,她也不為難自己,全都倒進了垃圾桶,最後隻剩那個孤伶伶的蛋糕留在餐桌上,陸安寧沒有再看它,轉身上樓,洗漱睡覺。
她沒那麼多精力去管這些情緒,明天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她,她必須休息好。
睡前,她特地點了安神香,確保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夢鄉,這一夜,她睡得很好。
次日醒來,她習慣性往身旁的位置伸手,冰冷的觸感讓她頓時沒了睡意,被子紋絲未動。
他這是……在醫院守了一夜?
陸安寧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很快收起情緒,起床洗漱。
等她收拾好從房間出來時,迎麵撞上一堵肉牆。陸安寧往後退了兩步,被勾住了腰往對方懷裡帶。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唐景淵穿著浴袍,發絲上還掛著水珠,兩個人挨得近,沐浴露的清香和淡淡的檀香味逐漸交織在一塊。
陸安寧很快收回視線,站穩時,從唐景淵懷裡退開,一時喜怒難辨。
“昨晚,我……”
“時候不早,我先出門了。”
她不冷不熱衝唐景淵微微一笑,繞開他下樓,全程沒有認真看過他一眼。
唐景淵站在樓上,追著纖瘦的背影匆忙離去,漸漸皺起了眉頭。
餐桌上的蛋糕和禮物他都看到了,傭人告訴他,昨晚陸安寧回來準備了許多他愛吃的菜,心情很不錯。
院子裡傳來車子遠去的聲音,唐景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這是吃醋,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