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創立之初,喊出的口號就是打破傳統,突破限製,走出應試作文的桎梏。
90年代後期到21世紀初期的作文,有著一套固定的模板。
命題或半命題的形式。
開頭點題,中段接起承轉合的固定模式,結尾呼應開頭。
這樣的作文毫無文字之美,呆板無趣。
新概念的出現實實在在打破了這種情況,培養了一批優秀的作家。
但發展了這麼多年,新概念自己也形成了一種傳統。
因為《萌芽》這本青春雜誌本身的風格,新概念也偏好這類風格的作品。
寫生活,寫自己,寫家鄉,這幾年作品多是這種類型。
你要說寫的差肯定不至於,但同質化嚴重也是事實,看的到了很容易審美疲勞了。
這兩年越來越少有小作家從新概念出頭,就能看得出來。
新概念也陷入瓶頸。
記者提出的問題也是確實存在的。
就和古代科舉,文人會揣摩主考官的喜好一樣的情形。
《萌芽》雜誌的主編紀茗新也在場。
聽到這話,就要接過話筒說兩句,但但他忍住了,眼下的話事人是宋立城。
宋立城思考了一下,拿起了話筒。
“對於這位記者朋友提出的問題,我們評委沒法製止,但我們是並不讚成參賽者這麼做的。”
“文學創作一旦陷入為了獲獎而寫,就喪失了藝術審美的獨特魅力,這樣的文章我相信也不會被認可的。”
說完,放下了話筒。
紀茗新連忙接過,補充道。
“就像宋主席說的,新概念作文會一直秉持著創立之初的信念,就像這屆初賽中被評選為頭獎的《喂—出來》,這篇文章和過往都不一樣。”
“而這種耳目一新的高質量作品,在新概念也是絕對不會被埋沒的。”
見麵會結束,宋立城和紀茗新並肩而行。
“今年的這一屆的作品怕是不好評啊。”
宋立城感慨道。
“新概念也確實出了一些問題,早年一等獎隻有一個,現在人是越來越多,大家對這個獎項的含金量也越來越不看重。”
紀茗新也是苦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早期的賽事才多少人參加,如今的人數相比過去翻了十倍。
而且文無第一,要是第一名給一個人就會有人為其他作品鳴不平。
“除非能出現那種質量遠高過其他作品的文章。”
他心裡忽然想到。
進入評審房間,兩人看到一堆評委聚在一起,好像在討論什麼。
“怎麼了?”
宋立城問道。
“有篇作文我們拿不定主意,正在討論。”
說話的一位浙省來的作家。
“怎麼個情況,我看看。”
“文章寫的特彆好,但我覺得跑題了。”
宋立城接過了稿紙。
好古典的文字。
開篇的描寫宋立城便是眼前一亮。
開篇對主人公李征的描寫有曆史文學那味,這種寫法吃文筆和作者本身的文化底蘊。
就一段看來,文辭古典韻味十足。
繼續往下看,作者將李征的心理變化刻畫的入木三分。
對現狀的不滿,意圖通過詩名流芳百世,結果窮困潦倒,窘迫不安,最終為了妻兒,重新做了地方小吏。
昔日同僚都已加官進爵,唯有他一事無成,內心終日煎熬,最終發了瘋,消失在山野。
後麵就是,李征與一位故友相逢,而這個時候李征已經沒了人形,變成了一隻老虎。
故事就在兩人的對話中,開始探討李征變為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