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心情愉快地回了報社營業部,他現在也住宿舍裡。
而拿到信封的大姐第一時間回到領導的辦公室。關緊門後,大姐當著領導的麵打開了信封,裡麵有三張寫滿了小字的信紙。
大姐看著最上麵那張信紙,卻看不懂什麼意思。突然想起林樂說橫著從左到右看,就嘗試著橫著看,這下紙上的字可以連起來了。
由於不習慣這樣大姐小聲地念著“軍統漢中特訓班名單”
念到這裡大姐趕緊停下來,把信紙交給領導“林樂說橫著從左到右看。”
領導就在旁邊,聽到大姐念到的那幾個字時表情就凝重了起來。去年年中就已經收到延安那邊的消息說正在偵查一下敵特案就是有關軍統漢中特訓班的。現在林樂的這份名單隻一眼就能看出有三四百人之多,如果是真的可想問題的嚴重性有多大了。
名單上羅列得很清楚,每個名字後麵都用括號標注了一個假名,讓人很難懷疑它的真實性。
“林樂真的是軍統的人嗎?”哪怕大姐深刻明白情報工作的保密原則,麵對這樣重大的情報也不禁想知道林樂的真實身份。
“林樂以前是我們在武昌遊擊隊的中隊長,後來遊擊隊被打散了消失了一年時間,這幾個月才出現在重慶。但也確實是軍統的特工,我們的同誌已經確認了的。”領導也沒有隱瞞大姐,他大概說了一下林樂的身份。
“林樂真沒有可能是我們的人嗎?那這份名單會不會是問題。”
領導一邊認真地看著名單一邊嚴肅地說道“我要找機會單獨和林樂見一麵。幾百人啊,危害太大了。一定要搞清楚才行。”
“你目標太大,還是我找機會跟他見麵吧。”大姐勸說領導。雖然事關重大,但是領導時刻都被特務盯著顯然不合適和林樂見麵。
“嗯,要儘快。咦?有意思啊。”領導看到最後一頁時突然輕輕地咦了一聲,然後就笑了。
“怎麼啦?”大姐湊過來看了一眼,隻見頁尾處還有一句話,孫銘可能是軍統,老鄒也有異常,萬望加以甄彆。
“怪不得他跟我握手的時候還要擋著老鄒的視線,不過…林樂會不會是想把水攪渾讓我們自亂陣腳?”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是既然他出招了,我們不得不接啊。”領導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這份情報是在年初送來的,那麼不用質疑林樂是有心投靠我黨的。但是現在延安已經開始了秘密調查和抓捕漢中特訓班的特務,這就不得不考慮林樂現在送出名單的動機了。
倒地是軍統發現了保衛部門的秘密行動後,才故意讓林樂送出一份真假難辨的名單,來達到誤導調查方向的目的。還是林樂本身無法聯絡我黨才延誤了送出的時間。另外林樂的名單從何而來,他有能力接觸到軍統這樣高等級的機密嗎?這也是疑點之一。
但是事情太過重大了,哪怕是個陷阱也必須要趟一下。最後領導下了決定
“名單重新眷寫一份送延安保衛局,絕密。還有林樂的事暫時保密,僅限你我知道。過幾天你找機會去一趟新華日報營業部那邊,分彆找年輕人談話。就在新華日報營業部裡見麵,這樣安全有保障。還有關於老鄒和孫銘的事情你不要管,我會有安排的。”
……
三天後,大姐來新華日報營業部看望大家,趕巧今天老鄒和孫銘被報社總部叫去開會了。於是大姐就分彆找一些年輕人談話。
大姐一向特彆關心照顧我黨年輕人的工作和生活,所以大姐也是習以為常。
林樂也是年輕人,雖然來得時間不長,但是工作表現突出,自然也有了這份殊榮。
被叫進會客室的林樂激動地關緊了辦公室的門後,一邊跟大姐打招呼,一邊在大姐詫異的眼光下快速地檢查有沒有竊聽器。
在沒有發現問題後林樂才迫不及待地介紹自己“大姐,我是軍統臨澧班一期的學員,1938年秋被派往武漢,1939年初到武昌梁子湖地區組建遊擊隊,後來被我黨梁湖遊擊大隊收編為第五中隊。”
林樂口中我黨兩個字脫口而出,讓正在給林樂倒水的大姐眼中發亮“不要急,慢慢說。”
“謝謝大姐。”林樂站起身來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才接著說“6月份平江慘案發生後,情況變得很緊張,9月份頑軍發動突襲遊擊隊被打散後我就和組織失去聯絡了。10月底我回到重慶軍統本部,11月被派往漢中特訓班當教官。一直到40年十月會到重慶。大姐,名單是千真萬確的,你一定要信我。”
“小林,我很高興你有這樣的覺悟。大姐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想著幫我們做事的。當時在遊擊隊為什麼沒有跟組織坦白說自己的身份呢?”
大姐很溫和,完全質問的語氣,就像一個跟自己弟弟談話的大姐姐一樣和林樂聊天。
“大姐,我是個特務,遊擊隊的同誌特彆討厭特務,所以我不敢說。我本來是想有機會找新四軍的大領導坦白的,大領導文化高能理解我,也有能力甄彆我沒做過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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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給林樂續上開水柔聲地問道“哦,是這樣啊。那你為什麼不跟老鄒說呢?老鄒可是我們的老同誌了。你為什麼覺得他不可靠。沒關係的,有什麼就說什麼。”
“大姐,因為我是從漢中特訓班回來的,一直在軍統的監控中。我遇到劉海就是軍統安排的,軍統這樣安排無非就是對我進行甄彆。而劉海給我引見孫銘應該是進一步的試探,所以我嚴重懷疑孫銘也是軍統的人。還有我總感覺營業部裡有人一直監視我,所以我就不敢相信新華日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