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同誌,來,喝茶,對了,今天可能開不了小灶兒了…”
“嗯,謝謝王主任,咋了??不是,我不是想開小灶兒,我的意思是礦裡有什麼事??”
“我明白我明白,你不用解釋,是有點事兒,礦裡今天要吃憶苦飯,全礦裡的人都得那麼吃。”
陳嶽???
憶苦飯??
什麼玩意兒??
作為一個新世紀的四有年輕人,他還真沒聽過這什麼憶苦飯,難道是吃的很差??
憶苦思甜嘛,估摸就是那麼回事。
然後等到中午跟著王主任在食堂吃了一頓後,陳嶽都不想說話了。
不知道該怎麼噴人。
好好的玉米加地瓜乾蒸的饃饃,為了‘憶苦’,非得搞些花樣,裡頭加些爛菜葉子,麩子啥的。
這不是形式主義嗎??
不過看到不僅僅是王主任,礦裡的礦長和廠委的一幫領導都吃了,陳嶽也隻得勉為其難,‘一本正經’的吞了倆饃饃。
表情還得打了雞血一般,吃的‘津津有味’。
後世某個地方領導還有拉橫幅吃飯開小會的呢,跟這一比,都是小兒科。
一頓憶苦飯吃完。
之後還有礦裡人事處的人來收‘捐款’的,說是為了幫助礦裡貧困的工人家庭,雖然全憑自願,但是看到大家都要麼幾毛錢,要麼給張糧票,紛紛慷概解囊,陳嶽自然也不能免俗,不好啥都不給,直接送上了一張2兩的糧票。
意思意思就完了。
他已經為礦裡做了‘大貢獻’了,大庭廣眾的,再給多點那不是鬨嗎??
王主任都才隻給了5毛錢加2兩糧票呢。
他一個‘下屬’豈能給的比領導還多??
還想不想混了??
“同誌,出黑板報呢??字兒寫的不錯,好好乾。”
在食堂‘混’了頓午飯,領了錢票出來的時候,看到有人還在食堂一麵牆壁處,一塊大大的木製黑板上又寫又畫的,陳嶽湊過去瞧了一會兒,衝這人‘勉勵’地點了點頭,還‘親切’的拍了拍肩膀,然後頭也不回的麻溜兒就走了。
那人???
誰啊這是??
莫名其妙…
一個嘴上沒毛的家夥,居然還像個領導乾部似的,還叫他好好乾,礦裡有哪個領導這麼年輕??
他怎麼不記得了呢…
看他走遠了,這人還一臉的懵逼。
因為時間還早,陳嶽也就沒那麼急著離開,而是獨自一個人在礦裡頭轉了起來。
閒來無事,他還去挖煤下井的地方瞧了瞧,和一幫挖煤工人聊了聊。
這年頭挖煤,幾乎全靠人工,工人還分了三班,24小時連軸轉,臟是真臟,累也是真累。
看到那些工人進去好好的,出來的時候,全都黑乎乎的,黑不溜啾,陳嶽都不得不為他們‘歎息’一番。
這工作,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乾的。
看到他們那麼辛苦,陳嶽決定,明天就再送一車‘地瓜乾’過來,把那‘葛粉’還得搭幾百包一起運過來。
至於布匹,後天再說吧。
反正也不急這一天兩天的。
隻有讓親愛的礦工同誌們吃飽了,才有力氣乾活兒嘛。
這麼勤勞的他,陳嶽自己都不得不為自己點了個讚。
真是偉大又高尚的情操啊,妥妥兒的。
“喲,小陳同誌,你還沒走啊??”
從挖煤的地方走回來,轉頭居然又遇見王主任了。
聽他這麼問,陳嶽頓時嘿嘿一笑“還沒呢,不著急,沒事兒看看礦工同誌們怎麼挖煤的,學習學習。”
“噢,那確實不用著急,對了,你那布什麼時候能運過來??這事我都已經跟礦長彙報過了,礦長非常高興,你看…”
陳嶽……
我跟礦工同誌去‘學’挖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