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白琉不在家的日子。
薑瀾是被低溫的空調冷醒的,他摸了摸身側,白琉還沒有回家,黑暗伴隨著寒冷,讓他微微顫抖的裹緊被子。
其實白天或是黑夜對於薑瀾來說都一樣。
反正都是無窮無儘的黑暗,如果是平時,他可能會坐起來,摸索著去喝杯水到客廳走一圈,可今天他不想這麼做。
因為白琉不在,他如果自己去客廳很容易摔倒,或是碰倒桌子上的水杯。
可是他越想強迫自己去睡覺,反而越來越清醒了。
薄薄的被子完全無法抵禦空調的低溫。
白琉租的房子是中央空調,前幾天溫度對於薑瀾來說正合適,可是這幾天溫度上升,許多租客反映了晚上的空調不夠涼,今天租房管家們一看就是向物業反映了這件事。
空調溫度低的離譜。
實在睡不著,薑瀾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本來應該是好看神采奕奕的,可是此時麻木失去了光彩,顯得空洞。
他就像是被丟棄在雪地上的犬類動物,身體逐漸失去溫度,四肢變得顫抖,麻木。
薑瀾終於無法忍受了,他從床上下來的,抬起胳膊,摸到了衣櫃,將衣櫃的門打開,一點一點試探著,想要摸到一床厚被子,不是厚被子是一件厚外套也好。
可是他摸了半天都沒摸到,白琉的衣櫃內全部都是夏裝,並且數量很少,這根本不像是長期在此居住的人,就像是住酒店一樣。
隻有幾件換洗的衣服,輪流穿。
這一點很奇怪。
薑瀾用手掌在胳膊上蹭了蹭,隻得又回到了床上,裹緊被子。
他想白琉了。
白琉和喻辰逸是兩種風格的人,白琉在照顧薑瀾這件事情上一直以來都是以薑瀾的意見為主,他不會讓薑瀾感覺到不舒服,一點也不會。
可與喻辰逸不一樣,喻辰逸總是喜歡在薑瀾旁邊說著今天要做什麼,吃什麼,一會兒要乾什麼,就像是把薑瀾的生活分割成了一個一個部分,並且要按照他的計劃來執行。
那種感覺糟糕透頂。
尤其在今天受到了喻辰逸半天的照料下,薑瀾簡直想要將那短短的幾個小時稱之為“噩夢。”
等到晚上其實喻辰逸還是想留下來繼續照顧薑瀾的時候被薑瀾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白琉是在淩晨三點回到家的,其實在薑瀾不在的時候他以前都會選擇在酒吧湊合睡一晚上,畢竟淩晨約車實在是不方便。
可是自從薑瀾在白琉家以後,他無論多晚都要回家,他不太能放心的下薑瀾自己在家,即使他囑托了喻辰逸幫忙,依舊是不放心。
開門以後,剛進入房間,撲麵而來的冷氣就讓白琉皺起了眉,這溫度也太低了,跟地窖一樣。
他沒有進入臥室,而是先進了浴室,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熏入味了。
他洗澡剛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到了客廳傳出了茶杯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他趕緊將身上的泡沫清洗乾淨,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