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搖搖頭並未說話,他抓緊了背包的肩帶,等待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蘇鶴再次說話,於是抬起頭。
對方的臉猛然在他視野內放大,漂亮的瞳孔裡帶著笑。
牧野緊皺了下眉,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不受控製的發紅,向後又退了一步。
見到牧野向後退的那一步,蘇鶴眼裡的笑容瞬間消失,但是沒有生氣,而是走到了窗戶旁邊,將手放在玻璃上看向窗外,緩聲道“那是一種自然奇觀。”
“在特定的時間、地點,太陽如同金光從天而降照射在雪山之巔。”
“卡塔爾雪山我總共來過四次,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一次那種漂亮的景色。”
蘇鶴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從小到大隻要是與蘇鶴接觸過的人給他的評價標簽都會印上“脾氣差”“長得好看”“欠打”這一類的詞語。
蘇鶴從來沒有被鬨鐘叫起過床,因為每天早上六點,家裡的仆人會來叫他起床,幫他穿衣服,然後帶他去一樓餐廳和自己父親吃早餐。
他不會去自己買衣服,因為父親總是將這些安排的妥妥當當。
他打高爾夫的技術比他畫畫還要好,因為那是父親所說融入上流社會的基本技能。
他從小就被捧在了掌心,不知人間疾苦,造成了這樣惡劣的性格。
但即使是這樣的性格,讓他也從來都不缺追求者。
喜歡這張臉,喜歡這份家庭背景,喜歡著那些連蘇鶴也不懂的一切東西,唯獨不喜歡蘇鶴這個人。
蘇鶴會不知道自己的脾氣差的不討任何人喜歡嗎,他當然知道,所以在麵對鄒鴻煊的時候,他收斂了脾氣,即使再生氣也隻是會自己忍著。
時間久了,人總是會累的。
牧野的出現對於蘇鶴來說,算是一種解脫。
對於他的壞脾氣,牧野似乎並沒有太強烈的反感,即使前一天吵完架,第二天兩個人的關係還是可以從一個好感度負99的狀態重新恢複到0點。
相比之下,與鄒鴻煊的相處讓蘇鶴更加累了,注意自己的言辭,像是舔狗一樣無條件的隻靠著所謂的“喜歡”去支持自己去幫助他。
一切都糟糕極了。
“會看到的。”牧野在這時打斷了蘇鶴的思路。
蘇鶴轉過頭。
牧野此時正在的看著他,丹鳳眼微微彎起,兩個小梨渦的襯托下,這抹笑容顯得開朗,他又說了一遍“這一次會看到的。”
後來蘇鶴也不知道那天是怎麼結束的了,隻記得窗外的星星和牧野一樣好看。
蘇鶴剩下的兩個小弟在第二天高反加重,躺在床上抓著蘇鶴的手搞的像是生離死彆“少爺,嗚嗚嗚,我的少爺。”
“好好休息吧。”蘇鶴將手從小弟手裡抽出來。
“少爺!”
兩人走出屋子的時候,聽到後麵那人的聲音,牧野下意識回頭,便看到那小弟咬著帕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不管他們嗎?”牧野皺了下眉。
“不管了,又死不了。”蘇鶴擺擺手。
他們兩個人在正式朝著雪山出發前準備了不少東西。
租車,食物,氧氣瓶。
買東西的時候牧野就跟在蘇鶴的後麵,看著對方挑挑揀揀,比對價格,偶爾蹙著眉頭,偶爾小聲嘟囔著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這樣子的蘇鶴也不錯。
旅途的第三天,他們終於到了可以看到卡塔爾雪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