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開始小聲地談論著。
唐雪鬆像是壓根沒猜到唐辭會拒絕自己一樣,他接連說了好幾聲“對不起”然後坐在了唐辭的後排。
紅著眼睛,捏著筆,委屈極了。
“唐辭,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吧?”這時候自詡正義的路人站了起來,對著唐辭喊道。
本來躺在桌子上的錫德裡克這時候也直起了身子,奇怪的看著那個人。
也正是他這麼一聲,後麵也有其他的人開始說話了。
“現在誰不知道你是個假少爺啊,有什麼好拽的。”
“人家唐家不把你趕出去就算好的了,有的人真是當少爺的時間久了,連自己的根,自己的本都忘了。”
“唉,你說你怎麼好意思說人家唐少爺的,真是不要臉。”
錫德裡克雖然聽不太懂這些人在說什麼,可是光是感受著周圍的氣氛,他就能夠感覺出來,這些人應該沒說什麼好話。
唐辭聽到這些指責的聲音,卻突然笑了起來,皮笑肉不笑,聲音溫和地說“當人不好嗎?上趕著當唐雪鬆的腿毛?你們還真是有意思啊。”
聽到唐辭這句話,最先感覺到憤怒的人是唐雪鬆。
他幾乎要把手裡的筆折斷了,看著唐辭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忌妒和怨恨。
唐雪鬆就是不喜歡唐辭。
不喜歡這個搶了他身份的人。
他認為他的人生,他的一切,全都被唐辭毀了。
就是因為唐辭搶了他的身份。
他才應該是唐家的二少爺,他才應該含著金湯匙長大,受到父母和哥哥的疼愛。
唐雪鬆在養父母那邊的生活並不好,從小到大養父母對他非打即罵,在他十歲的時候,養父母的意外死亡讓唐雪鬆解脫了。
為了養活自己,變成了孤兒的唐雪鬆不得不開始打工賺錢,但又因為年齡小,正規的公司不願意收留他,最後隻得去做一些手工活賺錢。
做一個零件幾毛錢,他做一晚上也能有個幾十塊錢。
但是在發育期的少年長期做這種工作很容易落下一些病根,就比如唐雪鬆現在就有一些駝背了。
所以在看到挺拔身姿,就連穿著一身運動服背影也是極其好看的唐辭時,嫉妒和憤怒的情緒幾乎是控製不住地生長而出。
可這一切若是全都強加在唐辭的身上,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雖然他的確享受了這十八年的生活,但是唐辭同樣也是被蒙在鼓裡的人。
專業課下課,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後,唐辭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戳了戳錫德裡克問道“真奇怪,我還記得他說自己從小就輟學,怎麼一下就到陽河大學上學了?”
錫德裡克不明白唐辭在說什麼,他打了個哈欠,自己跑到了唐辭的褲兜裡,準備睡覺了。
但唐辭其實心裡也已經有了答案。
唐家什麼身份啊,在唐雪鬆出現的那一刻肯定就把他的身份調查清楚了,所以暗中提前幫他做些事,也很正常。
唐辭冷笑一聲,把東西都放到了包裡,他今天就一節課,上完這節課就能回家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