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坐在寬大宮殿的中央，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狗男人。
“小六！你到底要做什麼？”
聞言黑六有些沉默，他知道西王母指的是什麼。
“當初渡劫的最後一刻，你為什麼要放棄？”
見黑六不答，西王母再次詢問，言語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她是最清楚，黑六當初曆經了多少磨難才走到那一步。
一個毫無跟腳的人，居然憑借自己的能力修煉到了大羅金仙，這需要何等的毅力和逆天的運氣。
當時黑六渡劫的最後一刻，全程觀望的西王母便察覺到，有一股莫名力量想吞噬黑六的靈力。
隻需黑六抵擋片刻，她就有辦法施以援手，可他卻直接放棄了。
西王母實在不懂，有什麼比大羅金仙這幾個字更重要。
“我放不下人性，當心魔劫來臨時，我就知道我會敗得一塌糊塗。”
當父母，朋友，烏鴉媽媽，還有那隻小山雀等等一切難以忘懷的事情，出現在他麵前時。
黑六就明白了，他做不了無欲無求的神，他有太多遺憾填補不上。
這種懷念和愧疚感他剝離不了。
西王母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一切又仿佛回到了當初他們相遇的時候。
她與黑六其實算得上是另類的青梅竹馬。
當初西王母還處在朦朧狀態，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厚著臉皮擠到她的出生地。
似西王母這類天生地養的先天神聖，出生地的靈氣當然會格外充裕。
憑著本能的保護，西王母也趕走過他幾次，但每次離開幾天他就又回來了。
經過幾次拉扯，處在朦朦朧朧狀態的她發現黑六並沒有威脅，而且吸取的靈氣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也就聽之任之沒管他了。
久而久之的相處，兩人之間產生一種奇妙的親切感。
後來，一名金仙層次的妖族誤入了她的出生地。
其實即使是黑六不在，這名妖族也不可能傷害到西王母分毫。
但那名看起來有些畏畏縮縮，做事也畏手畏腳的少年，卻堅定地擋在了她的身前。
他說“苟不是慫！我不會讓第二個小山雀出現在我麵前！”
明知不可為而為，這就是你說的人性嗎？
西王母並不懂這種在她看來十分愚蠢的行為，但她很喜歡這樣的黑六。
當時的黑六其實已經有些心魔纏身了，但對於大道和永生的追求，讓他一刻也不想停。
“哼！那你就放得下我了？”
看著黑六失落的眼神，西王母又舍不得說重話了。
“怎麼會？我現在不就在努力修煉，爭取早日重返大羅境界嗎？”
黑六見狀打蛇上棍。
相處了那麼多年，他對西王母的脾氣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她不生氣了，但就是放不下麵子。
簡單來說就是死傲嬌。
西王母揮手將黑六拉到身前，仔細感受著黑六體內的情況。
以她的底蘊自然能看出，黑六目前根基無比紮實，隱隱間還有一種爐養萬物的磅礴氣勢。
“你體內那枚詭異的符文究竟是什麼？”
早已經是大羅金仙巔峰的西王母有些驚疑，很少有她看不透的東西。
“吞噬大道的道紋。”
黑六沒有隱瞞，二人早已知根知底，哪怕西王母晉升大羅時都舍得沒斬斷他們的情絲。
“？”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西王母麵色有些不忿。
見麵不直接說，之前也不提前通個信，害她擔心這麼久！
吞噬大道西王母當然知道，哪怕之下的法則都是無比恐怖的存在。
黑六有這種東西，再次崛起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嗬~小六，好玩吧？”
聽著西王母的輕笑，黑六打了個寒顫，擠出一絲微笑。
於是果斷裝傻子。
“什麼？”
西王母不再廢話，小手一揮，二人戰場來到一處紅帳內。
“等等！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