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皇帝怒不可遏,猛地一揮衣袖大聲言道
“今日到此為止,吳奎和杜謙即日起趕赴雍州坐鎮,務必給朕一個滿意的交待!”
吳奎和杜謙當即領命應是,皇帝大步離去,王德順高唱退朝言語
張培一屁股跌坐在地,他臉色慘白看向前方的沈岩庭,卻是不等說些什麼便有甲士將其拖走
百官見到這一幕也不敢言,頂頭上司陸之運張了張嘴卻是到底沒有說出話來
隊列前方,沈岩庭深吸口氣,臉上滿是震撼
其實他已經能夠猜到,這是皇帝有意為之,先前他也清楚皇帝或許還打著其它主意對戶部動手
可這位當朝宰輔是怎麼也不會想到,皇帝居然會做到這種地步,身為君王卻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簡直有辱帝王威嚴
隻是雖然這麼想,沈岩庭卻也是清楚,這一次他輸了
或者換而言之,這一次他大意的有些過分
想到皇帝如此手段,沈岩庭不禁有些後怕,如果今日落到自己頭上,那自己又該如何?
如此想著,沈岩庭踉蹌兩步,卻還是穩住身形強壓下麵上情緒、
他扭過頭朝旁邊的蕭懷安看了一眼,對方也在同時將目光看向他
兩人目光交彙,刹那間如電光火石交鋒不斷
最終,沈岩庭搖頭歎息,到底是做出一副退卻姿態
蕭懷安見對方如此神態,臉上不禁浮現笑容
與上一世那個意氣風發獨攬大權的丞相相比,現在的沈岩庭極為狼狽
蕭懷安大步往外走去,走出幾步身後卻是傳來沈岩庭的聲音
“侯爺!可知兔死狗烹?”
蕭懷安腳步頓住,並未回頭隻是高聲言道
“兔死狗烹也好過粉身碎骨,不過多謝丞相提醒!”
言罷,蕭懷安大步離開金鑾殿,未做停歇未有猶豫
殿內百官漸漸散去,沈岩庭看著那離去的年輕背影,恍惚間好似看到了昔年鎮國公
他不禁有片刻發愣,待回過神來方才發現,這個年輕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龐然大物,成了他的攔路虎
皇帝毫無保留的支持,為的不正是培植一方勢力同他相互抗衡嗎?
帝王心術自古如此,蕭懷安便是他製約朝堂的手段
沈岩庭也是這時才發現,自己先前的那些輕視言語是如此狹隘
在他沉默不語之間,麾下官員卻是走上前來詢問對策
首先出言的便是陸之運,作為戶部尚書他比誰都要清楚張培倒台的後果
“相爺!張培的兒子怎麼可能突然謀反,其中定有貓膩!”
張文全也是附和開口“沒錯!張培之子酒囊飯袋一個,雍州張家也不過是稍有權柄的氏族,如何能夠聚集叛軍?
依下官看來,這其中怕是陛下授意策劃,意圖收回戶部!”
聽到這二人的話,沈岩庭無奈一笑,方才淡淡開口
“你以為本相不知道嗎?不光是本相,朝中很多人都猜到了,但你又能如何?
且不管皇帝是如何做到的,這個罪名已經扣在了張培頭上,我等誰敢出言求情便是為叛軍逆臣開脫!
皇帝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而我等隻能咬牙吃虧!”
“難道真要坐視張培被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