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若接受了那老頭的機緣,待來某年你可能要用性命去還。”
白幽月看著五賢,幽幽地說道“你知道那老頭來自何處?”
王賢嚇了一跳“難不成,是弟子的仇人?”
白幽月點了點頭“天聖宗的天驕和長老死在你劍下,這個老頭名叫白澤,是天聖宗的大長老”
王賢一聽,隻覺得頭皮發麻,半晌說不出話來。
白幽月繼續說道“不論是皇城的人,還是書院的人都隻知道我叫白素素,雖然你依舊叫王賢”
“但是在他們眼裡,你這樣的體質修行起來,就像是竹籃打水一樣”
“世間叫王賢的人很多,更不要說你的修為跟年紀都對不上,記住,你什麼機緣都不需要,你需要的是時間。”
王賢聞言笑道“那老頭想多了。”
讓他鬱悶的是,白幽月告訴他,無論是在禁地玉沙城燃燒的涅盤之火,還是在九幽黃泉燃燒的涅盤之火。
都不是他自己的力量,和感悟之力得到的結果。
原本一次涅盤,要不了一年,就能恢複到原來的容貌和修為。
這下可好,舊的修為還沒恢複,跟著又燃燒起第二重涅盤之火。
如此一來,他隻能跟凡人一樣,重修一回了。
好在這一路走來,經曆無數次死亡,王賢已經習慣了眼下的情形。
白幽月看著他發愁的模樣,笑道“這幾年,你便安心修行不死經,打磨你的肉身之力吧。”
對她來說,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書院的先生李慕白對王賢說,修行肉身,也能踏上成聖之道。
這個道理王賢明白,當下也不再心急。
於是跟白幽月嘿嘿一笑“那本長生經,眼下弟子隻能看到兩行,師尊暫時還不能修行。”
白幽月一邊炒菜,一邊笑了起來。
“為師就算要修行,也得等兩年,等你有自保之力,等你可以保護我再說,否則我們師徒一起被人追殺,往哪躲?”
“啊?”
王賢這才想到這個問題。
若不是在龜城遇到敖千語,這會兒,自己不知躲在大漠哪個角落裡煎熬?
哪能回到皇城,見到師尊?
想到這裡,當下笑道“如此也好,等弟子再厲害一些,沒準就能看到更多的長生經了。”
說再多,自己看不見長生經,師尊也沒辦法修行。
畢竟,兩卷經書都鑽進了自己神海之中,也拿不出來啊?
吃過飯,李賢坐在院子裡跟著師尊學繡花。
白幽月凝聲說道“繡花跟老道士讓你抄經一樣,都是打磨你的心性日後你熟練了,還能將這細細地繡花針,當成靈劍來使。”
王賢想想也是,以後在書院一邊讀書,一邊繡花,隻怕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於是,他盼著將這細細的銀針,繡出比師尊還漂亮的一朵花兒來。
以後跟人拚命,冷不防地吼一聲“看針!”不知要坑死多少敵人!
吃過飯,白幽月讓李賢去一趟書院的鐵匠鋪。
張鐵匠是王賢另一個小夥伴龍驚羽的師傅,一個打鐵的中年男人。
書院裡學子、長老的刀槍長劍,都是出自張鐵匠之手,梧桐書院可以少幾個先生,卻離不開這間鐵匠鋪。
一路小跑下山,眼見湖邊的鐵匠鋪近了。
遠遠的,沒有見到鐵匠人影。
卻看到龍驚羽握著一把鐵劍,在風中舞得呼呼直響,嗷嗷亂叫。
仙人指路!
一劍西來!
天外飛仙!
每一聲劍訣都氣衝雲霄,奈何少年隻是一個小小的煉氣境,彆說飛仙一劍,連仙人指路也夠嗆。
李賢想笑,卻沒有笑出來。
眼前情形不對,來了幾個外人。
一襲紅裙,姿態婀娜的美婦,身邊跟著一個少女。
少女沒有望向呼呼亂舞的龍驚羽,而是望向樹上的烏鴉。
離得不遠,橋頭坐著一個高大的老人。
在老人跟前,正是想要跟李賢買泥鰍不成的錦衣少年。
少年低頭望著大湖,陽光照耀著湖水,偶爾有幾尾鯉魚,幾條泥鰍出現在眼底。
少女望著天上的烏鴉,少年的神情全都放在水裡魚兒的身上。
而那高大的老人和紅裙美婦,卻靜靜地注視著握著一把鐵劍,嗷嗷直叫的龍驚羽。
李賢咳嗽一聲“驚羽,我來取貨了!”
“看劍!”
龍驚羽一見是李賢,不由得來了興致,要在小夥伴麵前炫耀一下還沒出爐的劍胚!
就在老人和美婦的注視之下,少年一招分花拂柳,往突然出現的李賢刺來。
雖然不成劍勢,卻隱隱有一種風雷之意。
美婦甚至忍不住暗暗地喝彩“真是一個好苗子!”
誰知李賢卻在一刺來之前,先一步從龍驚羽身邊跨過,就像力氣大沒處使的莽撞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