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人間的妖孽。
就在他這樣認為的時候,車夫卻看到了王賢這張人間冷暖,與我何乾的小臉。
禁不住暗自思量,你一個渣渣,如何救我?
老人則不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縮,想著江湖中的傳說,眼睛裡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忽然失聲驚呼“你就是傳說中王賢,禍害了大漠的王賢?”
車夫一愣,忍不住問道“難道你見過我的客人?這家夥隻是廬城有錢的大爺,你認錯人了。”
老人搖頭,歎了一口氣“太小,像個渣渣,應該不是。”
車夫也覺得奇怪,看著王賢問道“你是不是認得一個叫王賢的家夥?”
王賢被兩人逗笑了,轉而看著老人說道“我不認得你,我也不想殺你,你走吧,車夫要送我回家。”
然後,又看著車夫問道“你不是皇城,也不是廬城的人,你家在哪裡?”
王賢有一種直覺,這家夥一定是從天邊來的。
百花穀的天驕,靈山的殺手他都見過。
隻有車夫這種妖孽邪魅的麵容,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
車夫從王賢的眼神裡看出了對老人的不屑,於是笑了。
笑道“你保證這老頭傷不了我就告訴你。”
老人冷冷地喝道“你已經死了,金陵的皇帝在此,也救不了你。”
“那確實。”
說起皇城,王賢止不想幽幽一歎,有一種欲說還休的愁緒瞬間想到了那個王爺,那個自己不會回去的王府。
隻是這種愁緒,今日卻變成了一抹殺意。
盯著眼前的老人,冷冷地說道“金陵皇帝殺不了你,我能!”
話音未落,一抹殺意毫不掩飾往老人斬去!
“找死!”
老人手一抖,臉色驚變。
聽到這王賢這一番話,老人的臉色驟變,忽然跳下馬背,緊緊握住了刀柄。
如一彎半月的彎刀,一把王賢沒見過的刀。
一陣春風拂來片片花瓣,落在老人的刀上,也落在車夫的竹笠上,唯獨沒有落在王賢的肩膀。
因為他身上殺氣太濃,濃得這風中的花兒也不想靠近。
漫天的花兒隨風飄落,花香撲鼻,繽紛如雨。
如不是眼前這個金胡子老人,王賢甚至有一種錯覺。
眼前這一場花雨,也比不過車夫那一張妖異的容顏。
王賢眼裡沒有花雨,隻有刀,老人的彎刀。
直到殺氣驚得兩人如銀瓶乍破,也沒有看到王賢手裡的劍,不論是車夫,還是老人,都驚呆了。
老人如鷹爪一樣的手,緊緊握著彎刀的刀柄。
車夫卻突然說了一句“我來自極北之地,那地方說出來,估計你也不知道。”
王賢聞言,扭頭望向北方。
指著老人笑了笑“難怪這家夥連胡子也是金黃色的,是不是北方鹽太精貴了?”
老人聞言,眼裡露出一抹奇怪的神情。
忽而仰天而笑,喝道“你若再不滾蛋,你就是死人,還想保護這家夥,哈哈,你想多了!”
在一陣狂笑聲中,手裡彎刀已經出鞘。
一時間,漫天刀光斬來。
讓王賢想不到的是,車夫沒有看他,也沒有任何廢話。
而是“鋥!”一聲中,直接拔劍刺出。
王賢想不到,車夫竟然比他還要果斷!
一劍斬出,一道殺氣突然在王賢眼前席卷而過,一道劍芒在風中出現,往老人的彎刀而去。
劍還未到,刀臨!
幾乎一瞬間,車夫突然消失在原地,如一縷清風往老人身後拂去。
更讓王賢想不到的是,老人竟然放棄來殺他,而是跟車夫廝殺起來。
看來,眼前的老人真的很想要車夫的命。
老人突然轉身,往身後一刀劈出。
“當當當!”
長劍與彎刀瞬間對斬在一起,一陣刺耳的鏗鏘聲刺得王賢耳痛,卻依舊沒有出手。
他想看看車夫的劍。
誰知車夫並未退卻,而是改為雙手握劍,一股強大的氣勢衝天而起,硬生生擋住了老人劈來的一刀!
劍氣如虹!
刀芒乍現!
這一劍刺出,剛好刺在老人的彎刀之上。
“錚!”
車夫渾身一顫,直接被老人劈得倒飛而出!
隻不過,老人似乎一心想要車夫的命,不等落地,又是揮刀撲了上去。
風中一劍!
車夫一聲怒喝,手中的長劍在空中挽花斬出,險之又險,擋下老人奪命一刀。
“砰!”的一聲。
隻是眨眼之間,車夫被老人一刀劈得暴退數丈之遠!
這還不算,車夫還未停下,又是一刀殺至!
老人眼見口花花的王賢,隻是釋放出殺意,手中卻連一把長劍都沒有,當下將他直接忽視了。
而王賢也忘記了一件事。
修為跌落的他,一身修為不過煉氣三重,直接被車夫和老人無視了。
否則如車夫,如老人這般的修士,也不會這般就放過他。
一刀又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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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賢麵前上演一場生死大戰,王賢卻看呆了。
無論是老人的彎刀,還是車夫的長劍,這一招一式都是他未曾見過的。
這是他頭一回,冷眼旁觀他人的決鬥。
而且他知道,眼前的老人絕對不會放過車夫,他也答應了車夫,不會讓他死在老人的刀下。
隻是,他依舊沒有出手。
他甚至在想,自己跟大漠裡的天驕們廝殺之時,東凰族的老人也好,自己的師尊也好。
是不是跟如今的自己一樣,看個熱鬨?
想著想著,王賢手裡捏了二把寸長的竹劍。
這還是他夢裡在書院的院子裡,閒著無聊削的一些竹劍,沒想到連著繡花針一起帶了回來。
也沒辦法用,一路自己都在沉睡,根本沒機會用。
“該結束了!”
老人眼中寒芒閃爍,雙腳猛地一跺,往車夫猛撲過去,朝前就是虛晃一刀,彎刀之上,一抹寒芒湧出。
車夫一驚,下意識往右側閃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