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湖水泛起陣陣漣漪。
吃了兩塊糕點,王賢在等。
等宿醉的納蘭秋萩醒來,等那個收到消息的家夥找上門來。
廬城雖大,可自己怎麼也給上官慧留下了線索,隻要不是豬,都應該能找到這裡。
果然,不一會,梨園便來了客人。
幾乎隻是眨眼之間,這片冷清的園子,便多了一些熱鬨的氣息。
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已經有姑娘撥弄琴弦了。
一場大火,隻怕要不了幾天,就會被遺忘。
就像當初徐正元死在上官慧手裡一樣。
沒有夢到老道士,也沒有夢到敖千語。
王賢有一些落寞,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師父了。
要不是怕引火上身,他現在就想回昆侖。
這一次,大長老死在廬城外,不知靈山的老人得知,會不會再派人來追殺自己?
想想,還是躲去皇城安全。
大隱隱於市,去書院。
還有趙平安,還有子矜
就在這時,一陣風過拂起地上的梨花。
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越過花園,上了露台,站在他的麵前。
春風微涼,這家夥手裡卻捏著一把折扇,看得王賢一愣。
“你是誰?我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我找的也不是你!”
“你找誰?”
“這個露台是納蘭園主專屬,我自然是來找她的”
王賢一愣,淡淡回道“她啊,她估計還沒醉醒,恐怕沒空見你。”
白衣男子聞言一驚“她怎麼可能喝醉?”
在他的記憶裡,納蘭秋萩在廬城也算半個酒仙,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地盤喝醉?
王賢搖搖頭“或許,她喝的是毒酒,這會正在拚命地解毒呢?”
白衣男子沉下臉“誰下的毒?”
電光石火之中,猛然想到了死在自己懷裡的上官慧,白衣男子怒了!
他來這裡,隻是想找納蘭秋萩打聽那個少年的下落。
那個救走若玉的家夥,那個給自己女人下毒的少年,究竟是誰。
沒想到,讓他看到了眼前這家夥。
臥槽!
他嚇了一跳。
王賢搖搖頭“你最好搞清楚,我坐在這裡,不一定是她的朋友,也有可能是敵人。”
白衣男子問道“昨夜,她在哪裡喝酒?”
王賢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她是你老婆?”
“不是?”
“那麼她跟誰喝酒關你屁事,一個女人要偷人,誰也管不了,就算是她的男人也管不住,我坐在這裡,你又能怎麼樣?”
說到這裡,王賢嘿嘿一笑“我要是她男人,肯定跳湖淹死算了!”
從他在客棧裡遇到納蘭秋萩那一刻開始,在他麵前上演的一出戲,隻怕是個男人都會瘋狂。
可惜王賢不會。
一是他見過的女人太多,二來是他修煉了師尊給的心法。
受到反噬之後,變成了眼前這模樣。
否則,若他是眼前這白衣男子。
隻怕在客棧裡就吃乾抹淨,拍屁股走人了。
“這麼說,你見過她?”
白衣男子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比惡鬼還要猙獰、還要詭秘。
王賢搖搖頭“她是你老婆?”
白衣男子回道“不是。”
王賢悠然笑道“你若有個如此美麗絕倫的老婆,你恐怕早就氣死了!”
說完將茶杯推向一旁,將酒壺取了出來,緩緩倒了半杯如血的美酒,遙指湖心的竹林。
酒沒有一滴濺出來,他的手很穩。
恍然間,白衣男子有一種錯覺。
恍若納蘭秋萩就坐在對麵。
一個隻要男人看上一眼,就忘不了的女人。
黑紗下隱隱約約的蛾眉,一雙秋水含煙眼睛,玲瓏豐滿的嘴唇,像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
無論誰看見,都想咬一口。
更要命的,是她那籠罩在輕紗下的身材,一種成熟的風韻。
隻要是個男人,都會甘願死在這樣的女人手裡。
歎了一口氣。
他突然有些同情眼前一襲黑衣的少年。
拍手笑道“我看你就跟那跑了幾十裡山路,衝進桃園偷吃的家夥一樣,明明眼前掛滿了蜜桃,怎奈離成熟還早得很”
哈哈哈!
白衣男子笑了起來,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意!
就算那女人脫光了站在你麵前,那又怎麼樣?
你隻是一隻小鴨子,連水都不會遊!
王賢笑了,喃喃自語道“你這是在羨慕我?還是恨我?”
想想又道“你羨慕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她何時才能醒來,就算你現在殺了她,也是白搭!”
臥槽!
白衣男子瘋了!
這,這他娘得喝了多少喝?一個醉得一塌糊塗的女人,能做什麼?
淺淺地喝了一口酒。
王賢笑道“你不是來跟我套交情的吧,我不認識你,也不會跟你套交情,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