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生攜著珍兒艱難前行。
午時抵達漳縣城牆時,他們並未尋到趙世成一家人。
“我爹是不是進城了?”
趙珍心中慌亂,覺得父親或許真的不要她了。
“我們再找找,你跟緊我。”
趙生一手扶著趙珍,另一手則握著藏在衣袖裡的短刃。
城門緊閉,也不見有人出來賑災。此處乃二皇子的勢力範圍,我尚不能暴露身份。趙生心中暗自思忖,警惕地留意著周圍每個人的舉動。雖說他逃出宮來無人知曉,但也不能完全確定。
“滾開,彆擋道!”
此時城外走來一隊官兵,後麵跟著一輛馬車,外觀極其奢華。
趙生見狀,扶著珍兒打算往路邊靠,結果被衝過來的官兵推了個趔趄,趙珍和趙生一同摔倒在地。
趙珍強忍疼痛欲起身,卻見趙生倒地後,臉部受傷,額頭流血。
“大哥哥,你的頭破了。”
情急之下,珍兒顧不得許多,撲到趙生身邊,試圖拉起他。
不料,馬車經過,人群騷亂,趙珍被人踩踏。
趙生猛然起身,將踩在趙珍身上的亂民一把推開,那人也是受餓多日,被趙生這麼猛力一推,直接撞到馬車的輪子上,昏死過去。
“什麼人膽敢鬨事?”
護衛馬車的軍士首領從懷中抽出彎刀,指向倒地的亂民。見此人頭破血流已昏死,便轉頭看向正在扶人的趙生。
趙生自顧自地將趙珍扶起,打算背著她離開。
“小子,你攤上事了,誰給你的膽子,對朝廷大軍不敬!”
刀槍指向趙生,他卻視若無物。軍士首領惱怒,大聲喝道。
“我走我的路,你辦你的事,咱們互不乾涉,對你我都好!”
趙生低著頭,沉聲對軍士首領說道。
漳縣城牆大門開啟,縣衙城防兵左右各十人列陣,中間走出一個穿著縣令官服的中年人,匆忙來到馬車前。
“漳縣知縣賀文章,恭迎定州郡主。”
馬車因剛才的亂民一撞,已停在城門外。車駕中的郡主,剛才全心關注著軍士,對待剛才發生的事,並未留意到縣令的到來。
軍士首領見趙生說話狂妄,上前一步揮動鋼刀“給我拿下!”
大手一揮之下,十幾軍士手持刀槍過來,將趙生圍堵在當中,眼見一場屠戮就要發生,趙生從懷裡拿出一物,在陽光下閃出一道金光。
“你們還是先看看這個,再決定是否能動我吧。”
趙生知道此事無法躲避,隻好拿出身上一件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品,希望能儘快脫身。
軍士看到趙生手中的金牌,上麵有五爪蟒紋,下麵有烈鳥托生,中間刻著“趙”字。背麵雖然有持牌人的身份介紹,不過被趙生朝裡拿著,一般人無權查看。
能持有此物者,必定與皇家有關,定州郡主就有一塊,軍士首領怎會不認識?
“噗通!”
軍士首領跪下“本將定州郡府校尉周通,不知是皇家之人,冒犯了,請恕罪!”
趙生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上前製止周通繼續發聲,能脫身就行,趙生不想再生枝節。
“你走吧,我奉旨在外辦差,身份不可泄露,路上遇到一點情況,你私下與你的主子說下,有重要的事情,她可不用見我,但是你一定要來一趟。”
說完,他背著趙珍朝城外走去。
周通聞言知道事情的輕重,派二人跟著趙生,自己朝著郡主的車駕走去。
車駕中的郡主此時才想起,賀文章還在外麵行禮,自己尚未回應,急忙挑起車簾道“賀知縣,有禮了,剛才這裡有些小狀況,一時失神!”
顯然,剛才周通的行為被賀文章看在眼裡,此時郡主以此事說事,他覺得其中有蹊蹺。
就在賀知縣思考之際,郡主對車外周通道“周校尉,剛才那人的牒牌上是什麼字?”
周通知道郡主所問,答道“郡主,是國姓。”
國姓乃“趙”字,定州郡主是異姓王,姓李!雖有賜姓,但也僅郡王和嫡長子隨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