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偉越是急切,趙珩槺越是沉著,他就是要瞧瞧,如果崔氏插手鹽市,趙偉能否力挽狂瀾?甚至他也想知曉,韋氏的能量究竟幾何。
在皇權之中,曆來皇帝對於自己的繼承人,都會進行最為嚴格的考量,優勝劣汰乃是朝堂生存的基本法則!
立長立嫡,那是朱屠夫的做法。縱覽曆史,哪一個王朝在培養繼承人之時,不是有好幾個候選人。
甚至有些朝代,選拔繼承人時,直接從貴族中挑選都有,當然,孔生是瞧不上這種國家的做法的。
眼見趙恒將濱州崔振道,調任楚州擔任同知一職,派去的人也沒能讓趙恒收手,趙偉這下有些急了眼。
“必須阻止趙恒這般行事,尤其是他現在搞鹽運總量核查,必須停下。”剛從朝堂下朝的韋榮急得不行。
戶部尚書崔秉忠呈遞了一份折子,說是楚州打算整飭吏治,從鹽引開始,將以往發放的鹽引重新核查!
戶部本就下設鹽鐵司,核查鹽引一事,隻要對大周地區分布一查,必定會有地區出現重疊的情況。弄不好鹽稅虧空都可能順帶被查出來。
“我派去的人,還有帶給他的信,都被拒絕了,他鐵了心與我作對。”趙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碗哐當作響。
“一個女人,被老五先看上了,而且也得手了,你卻從中作梗,你這個做大哥的也是糊塗,退一步又能怎樣?”
一直給趙偉留麵子的韋榮,此時實在忍不住了,將自己所知曉的事情說了出來。
“還有,李剛的兒子,你非要置於死地,你如今尚未上位,將來你想用到李剛,你覺得他會真心幫你?不會在背後捅刀子?”
“他敢!……”趙偉咬牙切齒地說道。
“大不了魚死網破,投奔對手的陣營,你能怎樣?”韋榮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趙偉,說話的語氣是咬著後槽牙勉強擠出的。
趙偉終於有些害怕了,誣陷太子謀逆,雖說證據牽強,可皇帝信了,並將其軟禁,卻一直未廢除太子之位。
韋榮鼓動朝中幾位大臣,要求新立儲君,結果趙珩槺問了一句誰有此能力?
下麵的臣子不敢隨意亂說,韋榮也未站出來,因為趙偉的表現實在是不堪,說句不好聽的,還不如現在趙恒胡鬨來得有魄力。
從上京去楚州不算遠,快馬一天一夜便能抵達,趙偉帶著護衛走了兩天,於第二天傍晚終於到了楚州。
出城迎接他的是何海仁、崔振道和慕強等官員,趙恒卻在家呼呼大睡。
就連晚上知府設的接風宴,他趙恒都未參加。
第三天一早,趙偉親自來到楚王府,敲門讓門房通傳,這才進了大門。
“二哥,這是有何要緊之事,非得親自來楚州公乾?”
趙偉知道這小子是明知故問,不過來楚州之前,被舅舅韋榮告誡了一番都是一個娘生的孩子,對自己的弟弟寬容些。
所以,他忍了!
大概正因是自己的哥哥,趙恒太了解這個人了,是個心中不會饒恕他人,且睚眥必報之人。
他如今得罪了趙偉,彆說是弟弟,就算是他的舅舅韋榮,甚至是他的母親,也未必能逃脫此人的報複之心。
一切都隻因趙偉還未獲取能夠為所欲為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