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一力降十會,一重斬千絲。
程巨樹既有一身力氣,又有一把又重又好的大刀,如今他手上的偃月刀,舞起來遠比他的大刀順手。
戰場上招式變幻無窮,既要有分量,又要堅固鋒利,不然古代很多人用鐵棍,就是因為鍛打的刀易折斷。
所以,程巨樹的刀頭做得極為厚重,為配合刀的平衡,後麵的重量自然不輕,如此揮舞起來才能收放自如。
今日趙生給他的偃月刀,一眼便知是好物,方才他劈向巨石,本想折斷這刀,找回先前丟失的麵子。
但萬萬沒想到,刀毫無損傷,巨石反倒一分為二,圍觀者為之喝彩。
也不知他們喝彩的是刀,還是程巨樹的高超武藝。
他那十個侍衛的刀被折斷是小事,大不了去領新的,可陳大的刀卻讓他的侍衛看到眼饞。
趙生也瞧出了這些侍衛的心思,笑著對自己的槍手說“你們如今都有槍了,把自己的佩刀贈予對麵的大哥吧!”
相逢一笑泯恩仇,此事的確讓程巨樹為難,這種違規之事,他隻能一人承擔。
“程將軍,我知曉這種事有個不好的說法,明日迎敵我新軍先上,包括您所見的女子,若戰死前線,就當為你們祭旗了。”
程巨樹明白趙生話中之意,就是明日新軍上陣,不讓他們定州軍參戰,也就是說趙生極有可能戰死沙場。
他剛欲開口阻攔,趙生又補充道“我設計的武器,我家郡主都說好,女子也能用,往後戰場上少不了這些女子的身影,我就讓您瞧瞧,女子上前線,隻會越打越厲害。”
方才那幾個被女護衛包紮換藥的傷兵說道“彆的我不敢說,就方才換藥幫我去除化膿的部分,這般心性,男人做不到。”
其他也有幾個傷兵道“我就胳膊劃了個口子,原以為今日能結痂,沒想到今日竟化膿了,方才給我換藥的姐姐說,再發現晚些,我大概就會變得嚴重,甚至……”
趙生知道,這都是傷兵的親身感受,可軍方無情,國法更是無情,他們的話雖感人,卻無足輕重。
他拱手向傷兵致謝,卻依舊對程巨樹道“程將軍,就這麼定了,明日你們防守,我們出擊,我也不在您這領兵符出征了。”
去意已決,無人能留,這便是前世趙生的性格,今生,他在此塑造自己的形象。
翌日,晨霧尚未散去,廣昌縣南門五裡外,聚集十萬匈奴兵。
他們故意堵在此處,每日派人攻打廣昌縣,卻也不著急。
他們知曉程巨樹是援軍,也清楚後麵還會有援軍,他們大致估算,最多還能派來五萬人馬,總數不過十萬。
當陽光穿透霧氣,映照在山穀間的大地上,距離匈奴軍約一裡路,出現三隊人馬,呈品字形列隊。
“大周的軍隊來了,騎兵準備!”
細心的呼延拓大聲喊道,他留意到這些人全都未騎馬,而是步兵前行,動作雖緩,卻能看出隊伍在逐漸靠近。
呼延拓是呼延部落的小首領,也是呼延焱的侄子,此次他代父出征。
那蘭桂放是有作戰經驗的首領,這支隊伍以那蘭家族為先鋒。
呼延部落的前幾次都是作為後補,沒有了功勞到時候分配獎品也會少,呼延拓一馬當先前去請戰,他要為呼延家掙來功績。
這品字陣法軍中本是常規打法,分左右和中軍,山穀之間大抵如此,要麼就是一字長蛇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