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就像個籠子,鐵鑄的籠子!
籠子裡的生物,隻能夠不停地積蓄力量,才能從籠子裡走去去。
城牆,牆角。
有一個腦袋大的洞,往裡麵看去,是黑黝黝的一片,幾隻老鼠分工明確的將洞口堵住。
在洞的裡麵,錯綜複雜。
有無數通道,它們各自獨立,又在某個節點相連,連接著個個出口,除此之外,還有修建好的糧倉,廳房,活動區,休息區,任何人如果能夠看到這一幕,都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會相信,這是一個鼠巢。
鼠巢的糧倉,足以這些老鼠吃一百年,糧倉常年保持乾燥,以防止發黴,即使是這樣,洞穴裡的老鼠仍然在不停的勞作,不停的擴充,它們甚至學會了種植。
這裡的老鼠,從出生起就不必為了食物而擔憂,他們覺得,自己是最幸運,最幸福的老鼠。
老祖拘婁著彎曲如弓的背部,站在地上,就像人一樣,白毛的手上,居然拿著一支旱煙。
它抽了一口,濃煙進入肺部,再從口中吐出來。
煙草,是他從人族中學來的好東西,能夠讓他放鬆一刻。
這座屬於他的王國,成千上萬隻老鼠,都是它的子孫。
一隻白毛的滿歲老鼠,溫順的趴在老祖身前。
老祖在老鼠身上使力,這是能夠讓他放鬆的另一件事。
“老祖老當益壯!威風凜凜!”
“雄起!雄起!”
圍觀的子孫不厭其煩的吹噓,老祖隻是皺皺眉。
“老祖!你為何總是愁眉苦臉?!”老鼠們不懂。
他們這樣無憂無慮,快樂的過每一天,到底有什麼值得煩憂的事。
老祖擺擺手,讓他們滾出去。
是的,他們不懂,永遠不懂。
老祖抬頭,是暗無天日的洞口。
這座屬於他的王國,曆時一百餘年,外麵無論是戰爭,饑荒,都無法影響他們分毫。
但他仍然每日擔憂。
他真害怕,這百年的基業,會在某一天轟然倒塌。
因為思考,所以恐懼。
有時候他不懂,靈智對於動物來說,究竟是一種恩賜,還是一種懲罰?
城內的老牛,是動物之中天生靈智最高的動物。
它們除了口不能言,幾乎什麼都知道。
人族拿出犁,便知要它乾活,拿出刀,便知要它命!
它知道自己的命運,麵對刀子卻隻能淚流不止!
而老祖也知道,會有那麼一天!
會有那麼一天,它引以為傲的,會便做廢墟!
所以它痛苦。
痛苦,是靈智賦予的情緒。
煙,很濃的煙,嗆鼻的煙,致命的煙!
湧入洞口!
老祖默默地望著這一切。
它所恐懼的那一天…終於來了。
城牆之外。
陸青陽和陸青鬆站在牆外,數十位布衣男人拿著柴火摻雜著硫磺,朝著洞口焚燒。
“對,這樣燃燒的煙霧,就是人吸上一口,也得十分痛苦,彆說是這些畜生了!”
“感謝道爺教我們除鼠的方法,道爺這樣高貴的人物,就在一邊歇息吧,這些事交給我們這些粗人就行”布衣男人十分感激。
“無妨,我們在一旁,也能幫上忙!注意所有洞口,那些畜生出來一個,殺一個!千萬彆漏了!”陸青陽說道。
“出來了!那些畜生出來了!”
“快拿鋤頭!敲死!全部敲死!”
洞口內,老鼠們瘋狂逃竄。
新生的老鼠,已經被濃煙嗆死,僥幸逃出去的,也早有鋤頭等著他們!
出來一個,不是腦漿崩裂,就是屍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