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的,狠辣的,在這個世界上往往能夠活的更好。
冷血是一種能力,狠辣更是一種心境。
蛇妖是天生的,所以他理所當然更強。
他冷血,是因為他是冷血動物。
他狠辣,是因為他的毒是那樣毒,那麼致命,他的刺是那樣鋒利,他刺入獵物,對他用毒又是那麼慷慨。
他能夠眼睜睜看著中毒的獵物碎心掙紮,全然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蛇妖名叫柳過山,生活在清河鎮五裡地的大山之上。
此處沒有名山,甚至沒有高山,但是大大小小的山嶺很多,層層圍繞,又因為清河鎮並不屬於大鎮,故沒有修山路,隻有經常上山的人踩出來的小路,走在路上,這邊是樹林,那邊也是樹林,所以即使是本地人,也不敢入山太深。
既有猛虎,也有毒蟲。
柳過山的名字是他自己所起,因為他聽清河鎮人說過山峰是此處最毒的蛇,又聽聞蛇被稱為柳。
山間。
浮空之中,一隻石頭質地的人眼漂浮,人眼下麵,數位赤裸著半身的黝黑漢子,正抬著石頭朝著大河運去。
修壩。
人眼在空中左右轉動,監視著這項工程。
本地城隍幾乎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柳過山的身上,隻因為他有成為大妖的潛質。
狡猾,陰狠。
如果僅僅隻有這些也就算了,不過是一隻棘手的妖怪。
最重要的是,他懂得藏鋒,懂得潛龍在淵。
彆說是一隻妖怪,就算是一個人,懂得藏鋒的道理,無論他現狀如何,誰也不敢斷言,他不會成為一個人物。
柳過山藏匿於山中,吞吐日月精華,行雲布霧,城隍已經悄悄組織了數次獵殺,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甚至折損幾人。
柳過山並不吃人,城隍也沒有理由進行大規模的圍捕。
此時在這裡勞民傷財修建大壩,也正是防止柳過山突然走蛟,馬上就是雷雨季節,清河鎮大雨不斷,河流也是暴漲,若是柳過山借著大水走蛟,彙入東海,東海之大,蟄伏幾年,化作妖龍,便是大患!
柳過山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眼球飄走,又看著太陽下勞碌的工人忙活到太陽下山,巨大的身軀,才從草叢之中移動到大壩。
麵對自己的阻礙,柳過山眼中並不怒色,隻是分叉的舌頭在口中進進出出,在他的周圍,仿佛空氣都在變冷。
蛇類修煉,要麼不成氣候,要麼便是興風作浪的妖王。
講究一個蟄息。
這一個蟄息,至少也是百年。
所以蛇類修成的少,因為這百年間,什麼都可能發生,尤其是對於人類來說,越大的蛇越是寶貝。
有的蛇乾脆將自己埋在深土,以為安然無恙,但就是說,百年間什麼都可能發生,也許是時也命也,不時都有大蛇被洪水衝出,或者被人挖出的傳聞。
有的蛇貪婪的采集日月之光,被一道天雷擊中,直接化為焦炭。
巨大的收益往往代表著巨大的代價,從來都不會例外,更何況蛇一旦修行,必須經過七道死劫,說完了代價,便是收益,蛇類一旦完成走蛟,即使是脫胎換骨,也無法形容蛻變,修為更是一日千裡。
真龍之形,更強於真龍。
柳過山看著這條阻礙自己的大壩,並沒有去毀滅它。
此舉隻會打草驚蛇,雖說,它自己就是一條蛇。
他與清河鎮的其它妖怪不同,他並不甘心屈身在這一片小小的天地,也不屑去成什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