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足以說明,麵子對對於人有多重要,江湖人,憑借著一張臉麵活著。
誰人媚骨天成?
人們將美貌無雙的女子稱為媚骨天成,來形容每一個看到她的男人都會魂不守舍,簡直就像是妖怪一樣,一撇一動一個眼神,都能讓看到的男人渾身燥熱,注定紅顏禍水,引發爭端。
趙勾,一位有著真正媚骨的男人,這本是令人羨慕的天賦,可惜的是他不僅是吸引女人,還吸引男人。
可偏偏,他是一個無權無勢隨風逐流的男人,出身貧寒。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出賣他的尊嚴,出賣他的勾子,可身在這座江湖身不由己,他猶記得剛入戲班的時候,班主借由酒意,將他的尊嚴奪去。
為了報仇,他隻能委身另外一位勢力更大的戲班班主身上,親手敲斷了老班主的雙腿,叫他一輩子都隻能陰暗的爬行。
近些年他借由著勾子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見過了太多表麵冠冕堂皇的人物私下齷齪的樣子,聽過了太多男女在他麵前甜言蜜語,轉身就罵他是個騷貨浪蹄子,受夠了被當成玩物!
什麼堅守貞節牌坊八年的貞潔烈婦?什麼冰清玉潔的良家女子?
我偏不信!我偏不信!
他就是要把那些虛偽的正經撕碎,好好看看,在他胯下承歡所謂清高的女人齷齪的模樣。
什麼十裡八鄉有名的大善人,什麼英雄豪氣的江湖大俠,他偏不信!他就是要看看這些人像是狗一樣垂涎自己的身體像是畜生一樣在自己身上發泄,然後再換上一張冠冕堂皇麵孔,多麼可笑。
他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受夠了又如何?就算他巴結上了泰州城最有勢力的謝伯,也難保落得現在這樣委身的下場!也怪他狗改不了吃屎,在和鐵老爺偷歡的時候,非要挑撥一下這位與東來山莊莊主謝伯勢力不相上下的鐵老爺與謝伯的關係。
無意為之?在這江湖之中顛沛流離多年,委身不知道從小到大人物的趙勾,豈能不知道,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講的道理,他就是想看看,這些大人物的臉麵在他們看來如此的重要,那麼,為了這所謂的臉麵能夠咬的多狠。
他就是想看看他們的臉麵究竟有有多值錢,才能安慰一下自己一文不值的尊嚴。
趙勾一雙狐媚的眼睛瞄了一眼,看了一眼雙眼之中充滿渴望異彩一雙粗糙的老手貪婪抓揉著自己肩膀的張伯,這位在戲班之中一向正經嚴厲正經莊嚴的老伯,也露出了像是狗發情一樣的表情,為了得到自己,竟然不自量力,冒著得罪鐵老爺的風險帶自己逃走?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聲稱保下我?活了那麼大年紀了難道不知道追求欲望到頭來隻是一場空,難道你還以為靠著這一身不顧後果的頭腦發熱,便能得到我趙勾,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殊不知道以我趙勾的能力,換個地方,輕易便能傍上一個大人物。
還是說,是打著得到自己之後,再將自己賣去換自己一命,畢竟像他這樣的人,能夠得到自己,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這些都不重要,趙勾亦不會將這一些當真,像他這樣的人,哪有什麼真情。
客棧裡,四個孤身的人,在這新年之際,都沒有家與家人,也都麵臨著各自的心事。
白玉看著旁邊的二人動作,皮膚不受控製的發麻,這麼看來,人其實是一種很開明的動物。
“轟”
外麵冷不防一聲冷聲,電閃雷鳴之中,客棧門被一勁風吹開。
電光照亮一高大身影,提一把無鞘的刀站在門口,雨水順著他的鬥笠淋到那柄陰森可怖的刀滴露,男人一走進客棧,仿佛整個屋子空氣都下降了幾分。
空氣之中瞬間充滿了殺氣,趙勾與老者臉上麵生警惕之色,白玉佁然不動,撇了一眼,未曾修煉的人,在他眼中,太脆弱了,這一刻,他倒是有些明白巻龍人看自己為何總是一副俯視的眼光了。
豈不是就像蟲子一般易碎。
倒是見多識廣的老板娘,見到人迎了上去,荒郊野店,來者都是客,全憑錢一袋,逢人開口笑,過後不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