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勾苦笑,像他這樣的人,已經不能再好好的交朋友了,天生的媚體,讓他遭遇到每一個人的時候,腦中浮現的都是肉體交流,旁人看來風流至極,卻不知其中的痛苦,他總是在演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或是我見猶憐的絕色,就像是滿足與被滿足的工具,生而如此,早已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什麼。
但白玉似乎讓他重新想起來自己還是個人。
他不信任,他懷疑,習慣了將美好的親手捏碎。
又一批人馬趕來。
白玉站起身來,看著來者。
三人跨馬,為首的身材高大,白發梳理的整齊,方頭闊麵,頗具威嚴,身後跟著兩位身手矯健的中年男人,都挎著刀。
趙勾看著來者激動的喊道“謝伯!”
雖然心中忐忑,這位在泰州城隻手遮天的東來山莊莊主,未必會在乎自己這位人儘可夫的戲子,儘管那日情真意切,柳勾也從未當真,但,謝伯到底還是來了。
“小柳,你是我的人,我怎能不來,以後你都是我東來山莊的人,誰動了你,就是動了我謝伯的臉麵”
白玉瞧著這謝伯,說話中氣十足頗具威嚴,倒是他身後的兩位侍從,聽到謝伯的話,互相的看了一眼,滿是不自然的神色。
謝伯伸出寬大的手道“上來”
柳勾一愣,一雙雪白的柔荑搭上謝伯的手,謝伯用力一勾,將柳勾拉到自己的身前,柳勾一個大男人,此時也嬌紅了臉。
謝伯這是要與他同乘一匹馬,回到東來山莊嗎?
要知道此舉不但做實了謝伯與柳勾的關係,更是等於公開了這位名望頗為顯赫,德高望重的武林人士的怪癖。
有些事情,傳言歸傳言,坐實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傳言就是說穿了,也僅僅隻是撲風捉影,坐實了,帶來的影響就是實實在在。
謝伯未必不知道此舉意味著什麼,可是他仍然是如此做了,這才使得趙勾心中產生動容。
謝伯柔聲道“我來晚了,你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吧?那些鐵甲門的黑騎,已經被我解決了,鐵甲門,哼!一群躲在鎧甲裡的廢物,看上去唬人,江湖,是血染的,躲在龜殼後麵,便會心生安逸,忘記了殺人的本事,用不著怕他們,不過你在鐵老爺小妾閨房說的話我很滿意,看著硬實際軟,符合他們門派的調性”
柳勾整個人一下子繃直,想不到這話已經傳到了謝伯的耳朵之中,連道“柳勾流離江湖,身不由己,哪裡配的上謝伯您的垂青,謝伯今日保我一命,已經是天大的恩情,再不敢奢望攀附”說罷,柔如水蛇的腰身便要掙紮著下馬,這一舉一動,真是風情皆具,果然是媚骨天生,看在男人眼中,也是忍不住吞咽口水,四肢燥熱。
謝伯寬大的手掌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爽朗的笑道“以前的事情與我無關,不過今後,你便是我謝伯的人,就需要安分守己了,我已慎重考慮過,絕不是戲言,你與我之間絕非玩物,而是知己”
柳勾默然。
他心知人言不可儘信,可那是在私密處二人所講的話,而如今,謝伯當著侍從與自己說這些,讓他心中也信了三分。
二人敘舊之間,才反應過來,這裡還有一個局外之人,默默的聽著二人的話,謝伯瞥向白玉,眼神之中露出審視的狐疑,柳勾連忙說道“謝伯,多虧了這位少俠,我才能從那些追殺中死裡逃生,我想請這位少俠,去東來山莊遊玩幾日,以報答救命之恩”
心中了解柳勾自私性格,謝伯對於柳勾開口邀請白玉這一舉動有些懷疑,跨身,下馬,行了個江湖人之中的拜見禮。
白玉疑問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眼睛望著他的手勢。
身後侍從刀鞘出一寸,對於這近乎無禮的舉動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