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尾生真的那麼不堪?
“這都是是外麵胡說八道”林夫人站起身說道,“我們夫妻二人隻道尾生是個無所事事的登徒浪子,而且已經三十歲了,小女隻不過才十八歲,定是在花燈節上巧言善誘,想來小女年紀輕輕,是被他輕言騙過了,怎麼能同意這門親事”
“外界傳言,你二人是嫌棄尾生家世貧寒,才百般阻攔”白玉向來沒有繞彎子的習慣,說話做事都是直來直去,這話不禁有些冒犯,喝了幾口酒的林老漢放下酒杯道。
“我二人隻是心裡麵不快,何曾百般阻攔了,當時也隻是將秀秀放在家中勸阻,將她勸了下來,秀秀聽了勸,我們也就放心了,誰知道那尾生這麼衝動,他倒是好了,死後留下個好名聲,又不是咱們把他逼死的”
白玉見到二人臉上還有怒意,感覺二人沒有說假話,不過也不能完全確定,當一個人描述事實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美化自己。
他卻也是想不到,一個簡簡單單的故事,真相追究起來,竟然如此複雜,怪不得那些官府喜歡和稀泥了,總是越深究越不明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一麵之辭本就不足以全信,林家夫婦說他們並沒有百般阻攔,卻又說尾生是一位登徒浪子,前者將信將疑,後者則無異與事實不符,若真是如此的話,恐怕早就已經傳開了,壞事比好事要傳的更加快,更加廣。
白玉又問“你們應該沒有見過尾生,為什麼說尾生是一位登徒浪子,還有一事,你們是怎麼知道,尾生要與你家小姐私奔一事?”
林家夫婦互相看了看,道“有人提前一日上門來說的,不過那人沒有露麵,隻不過是在門口留了一張紙條,上麵說除了說二人要私奔一事之外,還說了尾生是如何的風流,不是嫁娶的良人,我們看到這個信件之後便嚇壞了,連忙去質問秀秀,才算是剛剛得知這件事,這女兒大了,什麼都不告知父母,簡直是愁人,若是發現的晚了,後果不堪設想啊”林夫人輕歎道,這等舊事本來無人可以訴說,告知彆人講來聽,信的總是少,今日既然有人問,隨性一下子講了出來。
二人也隻不過是做了身為父母應該做的事情,問心無愧也並無過錯。
“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我們是千不能,萬不能,讓女兒去赴約的!”林老伯道。
白玉見二人堅定的目光,心道,二人未殺尾生,尾生卻因二人而死,雖是無意,可見殺人並非隻需要刀劍,細細想來,想的卻不是什麼為尾生惋惜。
他思想愈加跳脫,所思所想之事去常人不同,所思考的隱隱約約,蹦出來權利二字,常人總是認為,所謂權利,就是官府上級,卻不知道權利是一種隱藏極好的東西,伴隨著絕對支配不可忤逆的屬性。
正如孩子生下來,便被父母所擁有的權利支配,衣食住行,當孩子開始忤逆的時候,便會不顧一切開始打壓,哪怕釀成了嚴重的後果,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也隻會抱怨孩子為何不懂事,連自己也不知道真實的原因,強硬的阻撓,始終都是在為了扞衛自己絕對支配的權利。
人人都痛恨被權利支配,人人都喜歡支配權利。
人族對寵物的喜愛,是因為對其有支配的屬性,如果失去了支配的屬性,那麼寵物對人族而言就是野獸了。
白玉想來這件事二位老人參與的不多,也問不出多少了,正好現在酒足飯飽,起身準備告辭,這最後的對話也不如何愉快,二老並未挽留,白玉走出門口,從懷裡麵掏出來一塊碎銀,放在了二人台階門口。
尾生私會一事,應當是秘密的,白玉料定知道的必然不多,定是一些親密的人報信,又是折返回到藍橋。
藍橋上麵的尾生,雙手負在身後,遙望遠處,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些這麼,見到白玉前來,連忙跑了過來,隻不過身形止於藍橋橋頭之處,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一般,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公子!公子!可打聽到了什麼?可有秀秀的消息!?”
白玉搖了搖頭,隻見尾生雙目之中泛起一股黑氣,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指指甲變得烏黑伸長數寸,鋒利無比,就連說話聲音,也變得陰森恐怖惡毒。
“那你還回來做什麼!?你既然打聽不到什麼!不如與我同在藍橋,也好解悶!”尾生說罷,便朝著白玉凶猛的撲來!
白玉見狀,隻是輕輕一笑,伸出一隻手,如同鐵鉗一般將惡鬼化的尾生按在橋頭,任由他如何掙紮,也不能撼動半分。白玉麵無表情地看著尾生,淡淡地說道“冷靜一點。”
尾生被白玉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能對著橋板狗啃泥,一臉無奈地說道“冷靜了!我冷靜了!”
白玉見此,這才鬆開手,尾生趕忙站起身來,雙手慫在身前,看著白玉,一縷執念不回去思考白玉如何深不可測,隻是記吃不記打,當下從身後爆起,準備梅開二度,白玉輕輕側身,讓尾生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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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兀自說道“你與姑娘幽會,本該是一件私密的事情,是否告訴了其他人”心中想道,若是尾生從未告訴任何人,那麼就要懷疑,這二人的情誼,是不是真像是故事當中一樣堅不可摧了,畢竟從那林家夫婦口中得知,他們二人隻是把自家姑娘勸在了家中,並不算是拚死阻攔,姑娘家耳根子淺性格衝動,這一點她是見識過的,今日情比金堅,他日不知道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判若兩人,實在是太平常不過了,勿要當真,他家玲兒除外。
尾生從地上撲了個空,歪頭邪腦的盯著白玉,準備從後麵偷襲,來個梅開三度,便道“這麼說來,我隻告訴了當時要好的兄弟傳誌,傳誌似乎一直都不看好我與林小姐!定是他!定是他!”說罷,雙指朝著白玉後麵猛插,隻是此時白玉正好向前走,三兩步便走出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