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突然宣布要學習處理公司的事情,無疑是在人群裡扔了個炸彈,他本來一心追求藝術,現在是為了米歇爾夫人做的決定嗎?
眾人看了一眼莫迪和安德魯父子,彼此心照不宣。
米歇爾夫人也是有些詫異,但是有些話不方便在人前商議,所以也並沒有說什麼。
她隻是帶著泰勒去招呼來賓,一一見過了到場的商界長輩。
“嶽總,我演完了,該去找個地方貓著了。”
沈慕青在嶽天震耳邊低語,趁著現在沒人注意,悄悄地物色了一個隱蔽的角落。
“風頭出儘了,確實該去貓著了,免得被人追殺。”
嶽天震依板著一張臉,但是口氣裡滿是嫌棄,卻又分不清是不是寵愛。
自作主張的去替米歇爾擋槍,虧她想的出來。
“走的時候喊我,我去那邊。”
她自然聽得出他在跟她開玩笑,淺淺的笑了笑,她指了指打算去貓著的地方。
那個角落裡有一條長沙發,身形瘦一點的人窩在裡邊,從大廳的角度看,根本不會注意到。
“去吧。”
她看了看四周,悄悄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後真的就去那個角落貓著了,坐在沙發上,收了收身上的長裙,把自己隱藏的特彆好。
“她是我見過,最特彆的姑娘。”
克萊沃站在嶽天震身邊,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發出了由衷的讚美。
“她當然是最特彆的。”
嶽天震這才忍不住露出笑容,對於他的說法,十分認同。
“嶽總,多謝關照。”
米歇爾帶著泰勒尋了過來,目光在四處找了一圈,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他們都清楚她在找誰。
嶽天震連忙開口回複她。
“慕青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該做的事情做完了,她喜歡一個人躲清靜。”
“哼!這個丫頭,真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調查我的事就算了,還特地坐飛機去維也納堵人,足足在那裡蹲了五天,我可算是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年輕就這麼受公司重用。”
“哈哈,這丫頭去維也納蹲了五天?不多不多,當年她堵我、非要讓我聽她的項目方案的時候,可是足足尾隨了我半個月呢,跟我的保鏢拚過酒,當過我的臨時司機,還給我家修過發電機,你可彆小看了這丫頭。”
克萊沃對當年的事情津津樂道,當年沈慕青拚命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人十分敬佩。
“得此良將也真是嶽總的福氣。這丫頭,鬼主意多的是,我也真的是欠了她好大的一個人情。咱們兩個公司之間的合作,我願意好好考慮,但是我需要貴公司重新出一份設計方案,我想打造一個多種人文情感,包容性比較強的藝術殿堂,請回去仔細研磨。”
“多謝夫人體諒,我們回去會用心去做這次項目的策劃案。”
“我自然相信貴公司的誠意,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幾個長輩在一起把酒言歡,隻因為一個沈慕青,他們的關係似乎更熱絡了一些。
而當事人卻並沒在意,她隻是慵懶的窩在沙發裡,安靜的看著窗外的夜景出神。
該忙的事情終於忙完了,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但是卻莫名的空虛了起來。
她的心裡沒有談完單子的喜悅,也沒有自我成就的滿足,反而空落落的,甚至是有些沮喪。
從前她也是一個人,每次簽了單子,心情都要飄起來似的,可是現在卻一點都不一樣。
做完了這個單子,她就要回國了,她要告彆這裡所有熟悉的一切,回國去重新發展……
盯著玻璃上倒映出來的影子,她的目光有些渙散,但是一轉眼,玻璃上模糊的人影突然凝聚成了清晰的人像。
男人身上穿了一套墨色的私定西裝,修長的身影就站在她身後,精致的金絲鏡框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神,手中的紅酒輕晃,帶出一絲儒雅的風韻。
紀言沉!
她的心口一滯,脖子僵硬的動了動,一回頭,卻發現空無一人。
她的身後是大廳裡參加酒會的人,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所在的位置。
再次扭頭看向玻璃,倒映出來的景象跟大廳裡彆無二致。
是啊,他應該在國內忙公司的事情才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