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連忙搖頭,拉著進忠的手說道。“我想著總是要防患於未然,若是哪日皇上真要尋我,我就把這藥吃了。”
說著,容雅攤開手,手心裡竟握著一顆蠟丸。
進忠一聽這話再瞧那蠟丸,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立刻將那蠟丸抓在手裡,將容雅死死抱住,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的心肝兒啊,我前兒不是才跟你說過,無論如何都要先活著,活著才能想法子,你若走了死路,可叫我怎麼活?”
容雅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毒藥,進忠哥哥你彆怕,這不是毒藥。”
進忠聽了心神一鬆,他放開容雅,再看手裡的蠟丸。“那這,這是什麼?”
容雅連忙說道。“進忠哥哥,我聽你的話,隻想著,若是真到了那一日,我便把這個藥吃了。
這是我去尋你說的李太醫要來的大補的藥。
是我讓他照著我身子配的,隻要吃了便會發高熱,臉上會起很多疹子。沒個日怕是好不了。
這藥雖有些妨礙,可不會太過傷身,我想著,隻要能拖一拖,總會想出法子。”
進忠死死的握著那蠟丸,連手都是抖的。容雅身子本就弱一些,再吃這大補的藥,可不是要虛不受補。
他有心不讓她吃,可按容雅所說,若皇上真的來尋她,也隻有這個法子才能拖上一拖。
進忠咬著牙低著頭不肯將蠟丸還給容雅。半晌,他似是打定了主意,開口說道。“容雅,我送你出宮。”
容雅見他眼圈兒都紅了,心疼的立刻抱著他的腰鑽進他懷裡。“我不出去,進忠哥哥你心裡清楚的,若我出了宮,咱們後半輩子怕是再難相守。我寧可死了,也不要和你分開。”
容雅說著扒開他的手,將那蠟丸搶過來揣在懷裡,死死按住,不肯給他。
進忠流著眼淚將她摟過來,緊緊抱著。“是進忠哥哥的錯,竟叫你出了這樣的事兒。”
容雅搖著頭哽咽說道,“進忠哥哥,這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進忠把她按在自己的頸窩裡,用臉頰輕輕蹭著她的頭發。“這些日子我會盯著些,若是皇上往後邊來,張卓會立刻給你傳話,你趕緊躲出去。
我會想法子,儘快找個身形跟你相似的人把皇上引走。”
就在容雅嚇得惶惶不可終日時,延禧宮出了大事兒,倒叫她暫時安了心。
馬佳貴人中毒了。
李玉和進忠跟著皇上到延禧宮時,張太醫正在吩咐徒弟熬藥。
一見皇上來了,延禧宮立刻跪倒一片。
皇上煩躁的往裡走,一見床上躺著的沒了意識的馬佳貴人,嚇了一跳。“這人怎麼瘦成這個樣子?怎麼回事?這麼長時間怎麼不來報?”
冬雪立刻哭道。“回皇上,這段日子都是江太醫給主兒請脈。
江太醫說,主兒是正常孕吐,因此胃口差些。隻要平日裡多用些開胃的膳食就能好。
今日江太醫休沐,這才換了張太醫來給主兒請脈,可沒成想,竟查出主兒是中毒了。
主兒身子弱,這一胎本就懷的艱難,如今竟還有人謀害皇嗣,想害了主兒和皇嗣的性命,皇上,求您給主兒做主啊。”
皇上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緩緩拉起馬佳貴人的手。那手輕飄飄的,握在皇上手中如枯柴一樣。
皇上皺了皺眉,又將那手放下,塞進被子裡。“張太醫,馬佳貴人中的是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