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吃一驚,“什麼?快去宣齊汝。”
毓瑚連忙吩咐人去太醫院請齊汝,可最後來的卻是李太醫。
皇上坐在容雅床邊兒,瞧著她燒的通紅的小臉和臉上已經開始冒出來的疹子,緊緊的皺著眉。
見來的不是齊汝,便煩躁的問道。“齊汝呢?”
李太醫聞言,連忙跪下說道。“奴才給皇上請安,回皇上,齊太醫午後身子突然偶感不適,今兒告了假了。”
這時候李玉在一旁小聲說道。“皇上,江太醫如今在冷宮照顧嫻妃娘娘,張太醫正盯著馬佳貴人的藥。正巧李太醫當值,奴才便請了他來。”
皇上緊鎖著眉點點頭,便開口說道。“你過來瞧瞧容雅格格,這是怎麼了?”
李太醫連忙走到近前兒,在容雅手腕上墊了層帕子,這才按上她的脈。
過了一會兒卻見李太醫臉上儘顯為難之色。
他沉吟片刻,才低聲說道。“回皇上,容雅格格因是早產,胎裡帶著弱症,近幾年心緒憂苦煩悶一直不得疏解,身子便落了暗疾。
從這脈象上看,容雅格格應是近日驟逢大喜大悲,一時間身子承受不住,這才發了高熱。
若是身子骨強健的,喝上幾帖子藥也就好了,隻是容雅格格這身子骨著實是弱了些,若是這高熱今夜不退,怕是不好。”
好好的一個美人,若是就此香消玉殞,著實可惜。再加之這容雅格格又是惇怡皇貴妃的侄孫女,皇上也確實心疼,因此便說道。“既如此,快去用藥吧,好好照顧她,無論如何保住她的性命。”
李太醫立刻叩首,“是,奴才定當儘心竭力。”
皇上帶著人走了,此時這屋子裡隻剩下李太醫和他的徒弟,另外便是一個南香。
李太醫寫了方子,隻叫徒弟照著方子去熬藥。
見徒弟拿著藥走了,他才低聲與南香說道。“還要勞煩南香姑娘告知進忠公公。隻叫他放心便是,容雅格格的病並無大礙。
隻是照格格的吩咐,這病會拖的久一些。”
南香聽了這話,狠狠鬆了口氣,她這才朝著李太醫福了福,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進忠得了信兒隻閉著眼睛,他坐在軟榻上,緊緊的握著容雅送給他的那塊兒雙魚籽玉。
他低頭看著玉石上的兩條小錦鯉,紅了眼眶。
容雅在他身邊兒三年,什麼時候遭過這樣的罪,吃過這樣的苦?
他雖然沒見到容雅現在是什麼樣兒,可一想到那樣弱的身子卻發著高熱,他的心便像針紮一樣的疼。
容雅躺在床上,被高熱折磨的渾身劇痛,頭痛欲裂。可儘管如此她竟連睡也不敢睡。
隻迷迷糊糊的不停的落著淚,卻死死的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叫出進忠的名字。
南香跪在一旁,瞧著她如此痛苦的模樣,心疼的直掉眼淚。
她趴在容雅耳邊小聲說道,“格格,彆撐著了,您睡一會兒吧,這屋裡邊都是自己人,您放心就是,若是來了生人有奴婢看著,不會出岔子。您若是熬壞了身子,可叫進忠公公怎麼辦呀?”
容雅用儘全身力氣搖了搖頭,她心裡隻想著即是走了這條路,便是再痛再苦,咬著牙她也要繼續走下去。
若是從剛開始,她就放鬆了心神,怕是日後她少不得要大意。
算計皇上可不像算計慎貴人,恐怕稍有遺漏,就要人頭落地。若是她自己死也就死了,可她萬萬不能連累進忠。
第二日,進忠站在養心殿門口兒。從後殿傳過來的容雅格格的病情一道接著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