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瞧著馬佳貴人的反應,便想起當日她吩咐江與彬給她下朱砂那事兒。
眼瞧著她這樣防備自己,難不成這事兒是叫她知道了?
嫻妃心裡咯噔一聲,當日江與彬可是說的拿不到朱砂,若是這馬佳貴人知道了,那就有意思了。
她便想著要試探一下,因此笑著說道。“妹妹怎麼瞧著如此害怕?可是當被剛才慎貴人盒子裡那些朱砂嚇到了?”
馬佳貴人眼神一冷,難不成這嫻妃今日非要逼的她落了胎不成?
如今大冬天的站到這時候,她的腿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
不管嫻妃是無心還是有心,馬佳貴人都不能坐以待斃了。
因此,她一把扶住了冬雪的手,身子晃了晃,雙腿一軟就往地上坐了下去。
嫻妃見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冬雪卻在這時哭道,“沁主兒,沁主兒,您怎麼了?您可彆嚇奴婢呀!
嫻妃娘娘,您幫幫沁主兒吧,沁主兒身子剛剛養好了些,當真受不住久站。您想想法子幫幫沁主兒吧!”
就在這時,進忠的聲音突然響起。“奴才給嫻妃娘娘請安,給沁主兒請安!呦,沁主兒,您這是怎麼啦?快來人,趕緊把沁主兒扶上軟轎,快去請張太醫去延禧宮。”
進忠趕緊走到跟前兒,和冬雪一人一邊將馬佳沁紫扶到了軟轎上。
他又轉頭朝嫻妃說道,“今兒得虧有嫻妃娘娘了,要不然這沁主兒這麼摔了,那就出大事兒了。
一會子奴才定要回稟皇上,叫皇上知道嫻妃娘娘對沁主兒的回護之意呀。”
進忠又轉頭朝軟轎上的馬佳沁紫說道。“沁主兒,這軟轎還是皇上特意吩咐的,皇上說您大病初愈,又懷著身孕,若就這樣走回延禧宮去,怕身子受不住。還好奴才緊趕慢趕的,終於趕上了。您彆急,咱這就回去。”
進忠又朝嫻妃打了個千兒,說了句“如今夜深天寒,嫻妃娘娘還是快回吧,奴才告退”,便帶著軟轎抬著的馬佳沁紫回了延禧宮。
等回了延禧宮,冬雪看著臉色煞白的馬佳沁紫,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死死咬著嘴唇,一邊流淚,一邊給馬佳沁紫換衣裳。剛換好了衣裳,張太醫便提著藥箱趕了過來。
進忠不便久留,便想著趕緊回去把這事兒告訴李玉。便囑咐了張太醫一句,這才帶著人走了。
回到養心殿,正巧看見李玉剛從鹹福宮回來。他便連忙拽著李玉像說閒話一樣,把剛剛瞧見的事兒告訴了他。
眼瞧著李玉臉色一黑,轉身便進了養心殿,沒一會兒,便帶了些賞賜往延禧宮趕了過去。
這馬佳貴人方才的動作,本是為了嚇嫻妃的,她的身子自然是沒什麼事兒。
張太醫給她號了脈,又開了碗安胎藥,告訴她可喝可不喝,轉身便走了,正巧和剛剛趕來的李玉碰了個正對麵。
張太醫立刻便將馬佳貴人的脈告訴了他,李玉仔細的聽了,這才放了心。
他一進屋,便瞧著馬佳沁紫正就著冬雪的手,一口一口喝著熱奶子。她見李玉進來,便連忙笑著朝他伸出手。
如今天色已全黑了下來,進忠下了值,便快步往回走,一過小月亮門兒,那十盞青石雕石燈便照亮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