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卓笑眯眯的點頭,“哎,乾爹放心,兒子省得。”
容雅眨了眨眼睛,說道。“這李玉還挺會尋對食的,有了馬佳貴人,日後這大總管的位置怕是坐的越發穩固了。”
進忠勾著嘴角點了點頭。“可不是,這馬佳氏是正白旗的包衣奴才,從聖祖爺那時候起,便已在宮裡伺候多年。
這又經曆了雍正爺到如今的皇上,這馬佳氏在宮裡根基極深。
隻瞧這馬佳貴人現如今過的日子就可見一斑。
若這馬佳貴人是真心待李玉,日後馬佳氏的勢力少不得都要落在李玉手裡。”
張卓抬起頭,看著進忠,“乾爹,那對咱們可有妨礙?”
進忠卻白了他一眼。“滿蒙八旗有多少包衣奴才?難不成宮裡隻有一個馬佳氏?咱們手底下的人,可有一個是馬佳氏的人?
莫說是馬佳氏,就如同馬佳氏這種大家族的包衣奴才,我可曾收用過一個?”
進忠隻笑了笑,瞧著張卓說道。“咱們這樣的出身,那些包衣家世家瞧不上。
可他們卻不知,他們瞧不上的那些沒有出身的宮人,或是一些小家族的包衣,聚在一起可不比他們的人數少。
那些他們瞧不上的活計和去處,有許多正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再者說,包衣世家不出太監,我手底下又有幾個宮女?”
容雅隻聽著兩人說話,並沒插言,隻是默默的給進忠夾著牛尾骨,又幫他拆著肉。
可心裡卻想著上次馬佳貴人送來的四樣禮其中的那一件玉鸞步搖簪。
她這幾日一直想著,馬佳貴人為什麼要送給她這樣一支發飾。
若說是聖祖爺那時候傳下來的寶貝,拿來送人倒也不是不行。隻是這一支簪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精品。
若是做為那日進忠哥哥出手幫忙的謝禮,這支簪著實有些不上不下。
方才進忠哥哥既提到了馬佳氏在聖祖爺那時便已經在宮裡伺候了多年。
容雅突然放下筷子,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將那支簪拿了出來。
進忠忽見容雅的動作,便是一愣,瞧她突然拿了支半新不舊的發簪,隻覺奇怪。
他見容雅坐回到身邊兒,隻拿著那隻發簪細瞧,便疑惑的看著並未出言打擾。
半晌,容雅突然驚呼一聲。“這發簪竟是惇怡皇貴妃用過的,馬佳貴人將它送來給我,會是個什麼意思?”
進忠一愣,隨即挑眉問道。“她把惇怡皇貴妃的發簪當做謝禮給你送來了?”
容雅點點頭,將那發簪送到進忠麵前,指著背麵鸞翅下一個極隱秘的位置說道。“瓜爾佳滿語裡邊的意思最開始是指菜園子裡的溝渠。後來。先祖覺得那意思不雅,便取了作亂的意思。
因此,瓜爾佳氏便把滿族彎刀作為徽記。你瞧這兒,是不是刻著一把小巧的彎刀?
我雖不確定這步搖是不是惇怡皇貴妃之物,但隻瞧這把彎刀,便知這是出自瓜爾佳氏的東西。
她特意選了這步搖給我送了回來,我猜著她大概是想要向我求助。”
進忠微微蹙眉。“求助?難道不是結盟嗎?”
容雅搖了搖頭,“你彆看如今在宮裡,她是貴人,我是女官。可我們都是旗人,八旗的規矩,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奴才整日想著立功抬旗了。
以她包衣的身份,她把這步搖給我送來,就隻能是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