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連忙低頭,一臉惶恐。“奴婢不敢妄言。”
皇上挑眉瞧了容雅一眼,拿起一塊薄荷糕咬了一口,這才笑著說道。“說吧,朕不治你的罪。”
容雅這才福了福,輕聲說道。“回皇上,高斌大人乃朝中重臣,於社稷有功,貴妃娘娘在後宮身居高位,也是後宮妃嬪的典範。
如今貴妃娘娘身子不適,自然要回鹹福宮,多多修養才是。
隻是這後宮嬪妃若不時常露麵,怕是要叫人看輕,若是傳到前朝,也怕高彬大人愛女心切,再影響了平日辦差。
奴婢是禦前的人,貴妃娘娘是皇上的心裡人,奴婢自然要多敲打些才是。
若是叫貴妃娘娘吃了奴才的虧,豈不是要壞了和皇上之間的情誼?”
這番話正說到皇上的心坎裡去了。
那雙喜早就將貴妃做下的事兒儘數招了個乾淨,皇上此時不處置她,不過就是因為他父親如今在前朝正得用。若是處置了貴妃,難免要叫臣子心寒。
皇上便打算不叫太醫去給貴妃診治,隻叫她在鹹福宮裡自生自滅罷了。
可儘管如此,該有的臉麵還是要有,若是堂堂貴妃竟叫人看輕,亦或是叫奴才欺辱,這丟的可不光是貴妃的臉。
所以,高斌的臉麵要給,後宮裡也不能太難看,如今貴妃不過是耗著罷了。
容雅瞧著皇上緩了臉色,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隻是貴妃如今到底是越發虛弱。若是太醫不去瞧,到底不像,不如請齊太醫開幾副補藥吧,也叫貴妃娘娘時常精神精神,瞧著氣色也好些。”
皇上一挑眉,呦!這是個好主意呀。如此一來,任誰也說不出他的不是。
皇上再瞧容雅,眼睛裡便帶著笑意,他一瞧手邊兒那碟子薄荷糕,便指了指。
“行了,這碟子薄荷糕賞你了,拿出去找進忠吃去吧,再吩咐李玉去把齊汝叫來。”
容雅一聽,便眼睛一亮,立刻行了個禮高興的說道。“是,皇上。奴婢謝皇上賞。”
說完,便端了那碟子薄荷糕,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容雅隻將那碟子薄荷糕端到李雲麵前。“李玉公公,這是皇上賞的,拿一塊兒吃。”
李玉噗嗤一笑,“格格,這不是皇上賞您和進忠的嗎?”
容雅擺了擺手,“您是進忠的師父,皇上賞了我們,跟賞了您有什麼區彆?等吃完了薄荷糕,您還有差事呢,皇上讓您去把齊太醫叫來。”
李玉一聽這話哪裡還敢耽擱,連忙將手裡那塊薄荷糕塞在嘴裡。“哎呦格格哎,這有正經差事,您還忽悠我在這兒吃點心?您呀,都跟進忠學壞了,一樣的促狹。”
瞧著李玉快步走了,容雅才笑著去了後殿。
容雅尋到進忠的時候,他正打理皇上的私庫。這皇上私庫裡的東西,要月月核對一次,每一件兒東西的出入都要記錄分明。
從前李玉做副總管時,這活兒是他的。後來李玉用進忠越發的順手,便將這活兒給了進忠。
要知道,能打理皇上私庫的太監,那可都是皇上的親信。
就衝李玉將此事上報皇上時,皇上沒反對,他就知道這進忠已經是入了皇上的眼了。
李玉自認為他可不是王欽之流,隻要他將這大總管的位置坐穩了,手底下的人越有本事,對他越有利。何苦攔著人上進,再做成了仇?
隻瞧如今進忠是如何對他的,李玉便知道自己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進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