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鹹福宮封宮多日,裡邊兒是個什麼樣兒,咱們誰也不知道。那疥蟲雖說隻有接觸了才會傳人,可到底要防患於未然。
等皇上從鹹福宮出來,無論今晚上在哪兒歇著,皇上沐浴都要用藥。’
咱們都是皇上跟前兒伺候的奴才,若皇上有一個不好,咱們都要跟著掉腦袋。
我這就去尋太醫配一副藥浴用的藥粉。你跟他說完,就來太醫院尋我,拿了藥趕緊給他送去。
這藥萬萬不能叫皇上知道,隻能悄悄兒的下到浴湯裡。”
進忠皺著眉又想了想,這才揮了揮手,叫張卓快去。
回頭他又和容雅說道。“這幾日……”
還沒等他說完,容雅搖了搖頭。“不成,這時候我躲不得。之前王監政曾與皇上說過,我是他的輔星,這星象之說,玄之又玄。既如此,你我為何不利用一二?
不如這樣,我與你同去一趟太醫院。咱們隻管大張旗鼓的去,若是有人問起,隻說這兩日我心神不寧。
眼瞧著就要開春了,我便想著去太醫院拿些驅蟲的藥,把養心殿內外都熏一熏。
既然嫻妃也去過鹹福宮,若是日後隻有嫻妃染了病,或是嫻妃先發了病,那皇上……”
進忠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咬著牙說道。“既如此,你我這就去太醫院,後邊兒的事兒交給我。”
李玉站在鹹福宮門口,聽著張卓傳的話,一瞬間如墮冰窟。
這鹹福宮封宮他知道,之前他隻當是皇上不叫太醫診治貴妃,叫她在自個兒宮裡自生自滅,這才封宮。如今沒成想,就是因為這事兒。
裡邊有宮女死於疥蟲,內務府為何沒人來報?
李玉恨的牙根兒直癢癢。就像進忠說的,皇上一腳踏進鹹福宮之前什麼都好說,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張卓見李玉咬著槽牙點頭,這才忙急吼吼的往太醫院趕去。
第二日,趁著皇上在禦書房召見朝臣之時,李玉,進忠,進寶三人湊在養心殿外,正說著鹹福宮的事。
李玉看著兩人,低聲說道,“昨兒晚上在翊坤宮,那藥已經放在皇上的浴湯裡了,皇上換下來的衣裳也儘數送出去燒了。
隻是……昨兒惢心說嫻妃也去過鹹福宮,大概已有兩三日了,若是嫻妃已經被傳上,怕是就晚了。
縱使咱們伺候皇上再仔細,這嫻妃侍了寢,怕也是避不過呀。”
進忠眯了眯眼睛隨後說道。“從今兒開始,格格會日日用太醫院給的藥熏屋子,皇上隻要瞧見了,定會開口詢問,到時格格自有一番應對。
如今奴才不盼彆的,隻盼皇上在嫻妃之後發病才好。”
進寶卻突然說道。“此事若要按住,還要去尋秦公公。”
李玉和進忠同時朝他看去,進寶眨了眨眼睛。“師父,師兄,您二位彆忘了。那疥蟲之事,可是經的內務府的手,光咱們三個按住沒用,若消息從內務府傳出來,到時候不是一樣麻煩!”
這事按不下!
如果皇上和嫻妃都沒被傳上也就罷了,但凡這兩人有一個發了病,這事兒就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