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卓深吸一口氣,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的繼續往外走,眸光泛冷。
還沒走出多遠,一個行宮的小宮女突然衝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張卓麵前。
“張卓公公,奴婢行宮宮女楊玲兒,一心傾慕公公,想和公公結為對食,還請公公垂憐。”
楊玲兒往地上一跪,就劈裡啪啦說了這一番話,隨後一個頭磕在地上,像個小兔子似的渾身瑟瑟發抖。
張卓瞧著楊玲兒冷著臉,突然他嘴角一勾哼笑了一聲。他往前走了一步,用腳尖緩緩挑起了楊玲兒的下巴。
那楊玲兒雙眼泛紅,楚楚可憐,麵皮倒是白淨的很,因年紀不大,皮膚十分細膩。身段妖嬈,此時跪在地上腰肢也微微塌著。
若是忽略她眼中的算計,如今瞧著倒頗有西子捧心的姿態。
張卓的聲音帶著笑意,“倒有幾分姿色,如今在哪兒伺候?”
楊玲兒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她立刻嬌聲說道。“回張卓公公,奴婢如今在嘉妃娘娘的院子做灑掃宮女。”
嘉妃?張卓嗤笑一聲,垂著眸子看著楊玲兒的臉。“自從到了行宮,咱家從未往嘉妃娘娘的院子裡去過,更是鮮少來園子裡,這行宮的宮女分派到各院伺候之後並不許隨意走動。
咱家倒不知道姑娘是什麼時候瞧見咱家的?咱家更想知道,這傾慕二字從何說起?”
張卓收了笑看向楊玲兒的眼神如同看個死人。
他微微躬身盯著楊玲兒說道,“像你這樣想在咱家身上謀求好處的,咱家一年見過的沒有10個也有8個,滿眼的算計連藏都不藏一下。想踩著咱家往上爬,你打量咱家就那麼喜歡當冤大頭?”
瞧著她故意托起的胸脯,刻意勒緊的腰身,張卓滿眼鄙夷。
“想給咱家做對食是假,想伺候皇上才是真吧。玲兒姑娘,你若是不說實話,再叫咱家誤會了,可怎麼好?這伺候過太監的宮女,皇上怎麼可能瞧得上?”
旁邊的禦前侍衛一見心裡咯噔一聲,瞧著跪在地上的姑娘滿眼可憐。
京城裡的那些宮女兒,便是有這個心思也不敢直說,彎門盜洞的求到禦前這些公公的跟前兒,無不雙手捧著大把的銀子,或是想方設法弄來的寶貝。
而眼前這個呢,竟是想拿自己當籌碼,可太監又不是正經男人,就算做了對食還能當真做什麼不成?
如此想來,這楊玲兒又和空手套白狼有什麼區彆?她真是拿禦前這些太監當傻子糊弄。
能爬到禦前伺候又能穩穩坐在這位置上的,哪一個不是心思深沉,心狠手辣的主兒?
她真當這張卓公公麵皮白淨,長相俊俏,就是個溫和好說話的了?
他和他乾爹一個樣兒,若想弄死誰,不過就是抬抬手的事兒。
那禦前侍衛再瞧楊玲兒,眼中就帶上了憐憫。心裡隻說,姑娘,您要是還想要這小命兒,趕緊就認個錯走吧,可彆再自尋死路了。
可楊玲兒卻把這眼神錯認為鼓勵,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公公,奴婢,奴婢確實想伺候皇上,奴婢實在不想再留在行宮裡做低等宮女了。
公公,若是奴婢有幸伺候皇上,能得個位份,奴婢定用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來謝公公。
還求公公憐惜,幫幫奴婢吧。”
“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