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隻覺得心口發燙,眼圈也發燙。他張著嘴深吸了幾口氣,說什麼都控製不住眼淚往下落。
他隻能抱緊懷裡那溫熱的小小的身子,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填補心裡邊兒丟了多少年的東西。
沁紫緩緩走到兩人麵前,李玉流著淚看著沁紫卻笑了起來,他伸手將沁紫也摟在懷中,兩人一起將永琪托住。
永琪聞到了額娘的香味兒他直起身子,回頭一見果然額娘就在跟前兒,便笑著摟住兩個人的脖子。
沁紫剛才瞧著這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她也紅著眼睛濕漉漉的。如今,她瞧著李玉又哭又笑的,連忙拿出帕子去沾他臉上的眼淚。
沁紫隻瞧李玉的神情,便知道方才永琪定是悄悄的跟他說了什麼話,這才將人哄成了這般模樣。
眼瞧著李玉在延禧宮留的也夠久了。這才從他懷裡把永琪接過來。“好了,若有什麼話,等晚上你回來了再說。
快回禦前去吧,你拖的越久,越叫皇上掛心。到時候他再鬨著要親自來瞧,反倒麻煩了。”
李玉笑著點頭,伸手將沁紫額前的碎發撥到她耳後,又看了一眼五阿哥,隻接了沁紫手裡的帕子。去沾五阿哥臉上的淚。
五阿哥臉色一紅,隻羞澀的靠在沁紫懷裡,可又似舍不得一般,又轉過頭偷偷的看了李玉一眼。
因額娘說了,李玉要早早的回禦前,不然皇阿瑪怕是要來,五阿哥這才伸出小手朝李玉擺了擺。
李玉笑著又怔怔的看了兩人一會兒,這才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延禧宮。
他一出宮門兒,便瞧見等在外麵的張太醫。張太醫瞧著李玉一挑眉,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李總管,我還以為您要留在延禧宮用了午膳再走呢。”
李玉臉上紅了紅,尷尬笑道。“實在是勞煩您了,倒叫張太醫好等。”
張太醫瞧著他,笑著擺了擺手。“無妨,隻是到底我還要把五阿哥的病症跟您交代一番,您才好去回了皇上。”
李玉連忙拱手。“多謝張太醫還替我想著這事兒,您若不說,我幾乎給忘了。”
張太醫白了他一眼,這才說道。“您可彆打趣我,您若是連這事兒都能忘,這禦前總管還能做的這樣穩?行了。我也不耽誤您的時間,這五阿哥呀,本也沒什麼事兒。不過是昨夜沒有睡好,因此今日便有些精神不濟。
剛才老夫也問過五阿哥,五阿哥說昨夜因功課做的晚了些,這上了床之後又想著梁大人說今日要校考,他便在睡前又默默背書,這才耗了心神。
這麼小的孩子也不便吃藥,因此老夫不過是開了個藥膳方子,又留了藥材,隻叫延禧宮的小廚房做給五阿哥吃上幾次,午後再好好睡一覺也就好了。”
李玉謝了張太醫,又塞了荷包,這才叫程佩把他送回太醫院。李玉則回到禦前向皇上回稟五阿哥的病情。
延禧宮
沁紫抱著五阿哥往回走,五阿哥小臉通紅隻把臉埋在額娘的頸窩裡羞澀不敢抬頭。
沁紫瞧著他這模樣失笑,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說道,“好了,且不管你上輩子,你如今才五歲,被額娘抱抱怎麼了,有什麼可害臊的!方才你和李玉說了什麼,額娘瞧著他激動的差點沒撅過去。”
沁紫將五阿哥放在軟榻上,浸濕了帕子親自給他擦臉,五阿哥嘿嘿一笑,突然說道,“額娘,方才我叫了李玉阿瑪!”
沁紫?Д?厲害了我的寶兒,一下子就把李玉拿捏的死死的!
聽說五阿哥沒什麼事兒,不過是學習認真這才有些勞累,晚上沒睡好,皇上隻是笑道這小小的孩子竟如此用功。
可這樣一比,倒叫他又想起三阿哥平日裡學習懈怠,心裡又不大舒服。
這李玉去了一趟延禧宮,回來之後,身上春風得意喜上眉梢的勁兒壓都壓不住。
進忠瞧他這副喜氣洋洋的樣子都不愛說他,您前腳兒剛進去回了皇上說五阿哥病了,回頭兒,您這樂的跟白得一兒子似的,您是真不怕皇上罰您?
進忠無奈,往前走了兩步,到了李玉跟前低聲說道。“師父,您把您臉上那個笑多少壓一壓,這五阿哥不是病了嗎?您怎麼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