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句話,就叫李玉想起當年皇貴妃尚在冷宮之中,便能為了替自己開脫讓江與彬給沁紫送朱砂之事。
若不是當時他因心中升起的那一絲不忍去了延禧宮,怕是如今一屍兩命的沁紫,墳頭上的草都已一人多高了,直到如今他每每想起都要後怕。
李玉深吸一口氣,他端起桌上的酒盅將裡麵的酒灌進喉嚨,一口辛辣順著咽喉下肚,燒的他心中的憤怒火燒火燎。
瞧他這副模樣,進忠歎了口氣,這才說道,“師父,照奴才的意思,嘉嬪能再登高位才好呢。”
李玉鎖起眉頭,他雖不愛聽這話,可也知道進忠能說出口必有他的道理。
他便抬眸看向進忠,進忠則笑道,“對於愉妃娘娘來說,無論是嘉嬪還是皇貴妃,皆是危險。
既如此,既然她們兩個有仇,何不叫她們去鬥?隻要她們兩位鬥起來,哪裡還有心思再去盯著愉妃娘娘和五阿哥?
如今嘉嬪隻是個嬪位,可皇上的意思怕是馬上就要抬皇貴妃坐上中宮寶座了。
她們二人這位份差的太多,可就鬥不起來了。
而炩嬪娘娘……”
進忠嗤笑一聲,說道。“那一位是受了孝賢皇後的恩惠這才做了皇上的嬪妃。當年她可是被皇貴妃坑了好幾次的。
雖稱不上死仇,可也絕融洽不了。
而嘉嬪與炩嬪可是有著深仇大恨的,隻要有炩嬪在,皇貴妃和嘉嬪就不怕鬥不起來。”
李玉眯了眯眼睛,突然微微一笑。“看來,日後我少不得要給這位令嬪娘娘多行方便了。”
進忠一勾嘴角,“師父,就算是炩嬪娘娘不成事兒,咱們還有一把刀呢!”
李玉一挑眉,瞬間就明白了他說的是誰,“玫嬪?對,那可是個敢對皇上的青梅竹馬扇耳光揮鞭子的狠人!”
這正事兒說完了,兩人便安下心來用膳,又說起了閒話。“進忠,我有件事要求容雅格格。”
進忠一愣,挑眉看向李玉。“若不然我把格格請來,您親自跟她說?”
李玉笑著擺手說道。“那倒不必,不是什麼大事兒。隻是想請格格幫忙教教五阿哥。”
進忠一口酒嗆到嗓子裡,隻憋得滿臉通紅,連連咳嗽。“師父,叫格格教五阿哥,您不是開玩笑吧?這是愉妃娘娘的主意,還是您的主意?”
李玉瞧著他滿臉的不可置信,臉色便有些發紅。他輕咳了一聲說道。“是我的主意,我還沒和愉主兒說,不過這事兒想來她也不會反對。”
進忠想起昨日張卓來報,關於延禧宮的事兒,心裡便已了然。
這被皇子叫了一聲阿瑪,怕是心窩子都要掏給那對母子了吧!而且看李玉的意思,這是想推五阿哥登上高位呀。
進忠眯了眯眼睛,心中便想著之前自己和容雅聊起幾位皇子的事兒。
如今宮裡的皇子皆出自純貴妃,愉妃和嘉嬪。
純貴妃和嘉嬪膝下各有兩子,若按大清的規矩,隻要皇上膝下還有滿蒙血脈的皇子。且這皇子不是太過愚鈍的,這皇位就傳不到她們兩人膝下的皇子身上。
而愉妃雖是出身正白旗包衣,可馬佳氏是抬了旗的,若按血脈是絕對排在那兩位前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