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容寶大步從外邊兒走了進來。
張卓一見,連忙迎了上去遞上帕子,嘴裡叫著舅舅。
容寶接過帕子,一邊擦著臉上脖子上的汗,一邊把新得的一塊青田石麒麟印章扔給了張卓。
嘴裡還笑著說著話。“好小子。這是你舅舅我今兒新得的,拿著玩兒去。”
張卓笑嘻嘻的接過道了謝,這才跑去小廚房,將洗好的果子裝了盤送了上來。
隨後又拿著小凳子坐在了進忠身後,聽著幾人說話。
容寶一屁股坐在石桌旁,伸手拍了拍李玉的肩膀。“老李,今兒你也在?
那皇上身邊兒就剩進寶那小子了,嘿,真叫一可憐,今兒這天兒這麼熱,他可要遭罪嘍!”
進忠瞧著他滿頭滿臉的汗,給他倒了杯茶推到他手邊兒上。“兄長,喝口茶吧。瞧你這滿頭滿臉的汗,這是跑哪兒去了?”
容寶連著灌了兩杯茶,才擺了擺手說道。“今兒啊,浙江知府送過來一批青田石。我正好打那兒過,秦公公便求我幫個忙送到內務府。我這不就安排了兩個人幫他清點一下。
秦公公啊,就隨手兒從裡邊兒拿了一件兒麒麟印章。我一個粗人,要那東西乾嘛?隨手就給了我大外甥了。”
李玉一聽這話,噗哧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倆可不知道,這張卓如今可是全紫禁城最讓人羨慕的太監。
上麵有禦前副總管和禦前從二品女官的乾爹乾娘,又有禦前二等侍衛的舅舅。
彆說是行走六宮了,就算是出了宮,那些前朝官員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兒,張卓公公。”
都不等進忠說話,容寶便哈哈一笑。“我妹妹,妹夫的乾兒子,我的大外甥,出了門兒,必須得有這個麵子。”
說了這話,容寶回頭瞧著張卓一挑眉。“舅舅說的對吧。”
張卓笑著連連點頭,連忙說道。“還不是乾爹乾娘和舅舅的麵子。”
說到這兒,容寶突然一拍額頭,忍著笑說道。“哎,我跟你們倆說一件趣事兒,昨晚上的賞月宴你們都在吧?”
李玉挑眉瞧了他一眼,笑著說道。“自然是在的呀,怎麼?難不成這賞月宴上還發生了什麼連我們倆都不知道的事兒?”
“多新鮮呀。”
容寶將茶杯往石桌上一放,神秘兮兮的跟倆人說道。“肯定有啊,你們倆站在皇上的一左一右,眼睛瞧的都是前麵兒的事兒,你們倆後腦勺兒都沒長眼睛,身後麵的事如何能知道?”
進忠心思一轉,他和李玉身後麵的事兒。
能站在他倆後麵的人,那就隻有禦前侍衛了。昨兒在禦前的人,那是淩雲徹呀!
能在淩雲徹身上發生的事兒還能有什麼?不用說,那就是跟皇後娘娘有關。
但這話他可沒說,隻低頭喝茶,但笑不語。
進忠能猜到,李玉自然也猜得到。他瞧進忠沒說話,他就算想開口,都生生忍了下來,拿起茶杯堵住了自己的嘴。
這容寶的性子跟容雅一個樣兒,見倆人不說話,他根本憋不住,直接說道。“猜不到吧,我告訴你們啊。昨兒在宴席上,那淩雲徹的一雙罩子都黏在皇後身上了。
眼瞧著河麵兒上獻藝的那幾個嬪妃,上岸的時候兒跟皇上說的那幾句話,皇後那臉上一陣兒喜一陣兒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