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徹心中發苦,眼瞧著容雅就站在跟前兒,瞧著那漂亮的一張臉看向自己時雖神色如常,可他就是覺得那眼中滿是嘲笑,淩雲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瞧著淩雲澈耷拉著腦袋,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進忠便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那小太監便推搡的淩雲徹跪到了遠處。
這回身邊兒可真沒什麼人了,容雅朝著進忠招了招手,進忠便笑著又走到她身邊兒。
她拉上進忠的手緊緊握著,又小聲問道。“嘉貴妃的肚兜到底是誰偷的?”
進忠知道眼下可不是說笑的好地方,便也不吊她的胃口,低聲告訴她說道。“是炩妃身邊兒的王蟾。若不是我的人替他遮掩,他早就被嘉貴妃宮裡的人發現了。
這小子跟他的主子一個樣兒,有點兒小聰明小手段,但不多,也就能糊弄糊弄那些真蠢的。”
容雅眼睛一轉,便知進忠說的是誰。“你是在說皇後嗎?”
進忠挑著眉看向容雅,點了點頭。“你信不信,一會子皇後出來,估計心裡還要謝炩妃呢,怕是她還覺得炩妃這回是來幫她的。”
容雅的嘴角抽了抽,她看向進忠,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好歹也是皇後,她不會真那麼蠢吧?
她真覺得嘉貴妃兩聲哭訴,再來一個落井下石的,皇上就能在行宮裡把一個禦前侍衛給殺了?
如此看來,隻要皇後能穩穩的坐在這個位置上,再時不時的給她找點兒事兒。這五阿哥想要平安長大一點兒都不難。”
果然,沒過一會兒。皇上便吩咐李玉出來傳話,將淩雲徹貶至木蘭圍場做苦役,此生不得回京。
瞧著人被押走了,皇上也不耐煩再哄哭哭啼啼的嘉貴妃。
炩妃便眼睛一轉,隻說學了新的昆曲,請皇上過去品鑒一番,皇上便高高興興的和她走了。徒留下嘉貴妃在屋子裡砸了滿地的碎瓷茶碗。
皇上安置在炩妃那兒,身邊隻留下了一個李玉,進忠便和容雅手拉著手回了自己的小院。
皇上雖下令將淩雲徹貶去了木蘭圍場,可人一日沒走,炩妃便一日安不下心。
她便吩咐了人蹲守在雜物房附近,果然,這人呀,還是要打有準備的仗。次日一早,容佩便奉了皇後娘娘的命,帶了傷藥並一匣子無患子去瞧了淩雲徹。
皇後娘娘又叫她帶了話,說‘無患子抗風耐旱,又耐陰寒,希望淩侍衛無論身在何處。能耐得住一時辛苦,圖謀後路,你走的不體麵,若想回來,必得堂堂正正,體體麵麵。’
這一番話,被炩妃的人聽了個一清二楚,一字不落。
這些話光她自己知道有什麼意思?炩妃從沒發現她的分享欲有這麼強過。轉頭,她就將這番話轉訴給了皇上。
炩妃瞧著皇上眼波流轉,“皇上,眼瞧著皇後娘娘不相信此事是淩侍衛所為呢!
皇後娘娘最是耿直又公正無私。連皇後娘娘都相信淩侍衛是被冤枉的,想必他果真是無辜的吧。
既如此,那偷盜嘉貴妃貼身衣物的,便另有其人,皇上還要給嘉貴妃做主才是,免得她受了委屈。”
聽了這話,皇上神色未變,眼睛卻垂了垂。炩妃隻瞧著皇上臉頰肌肉一陣陣的緊繃,便知他如今正咬著槽牙呢!
突然,他抬眸看向炩妃,淡淡說道。“從這裡到木蘭圍場,怕是千裡不止。這淩雲徹一路被押送過去,想必是要掉了半條命吧?”
炩妃此時正在替皇上剝葡萄,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剝出一顆葡萄肉送到皇上的嘴邊。
她見皇上未開口,便挑著眉一臉疑問,隨後才好似反應過來皇上問了什麼,這才說道。“如此算來,確實超過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