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傷的這個人不是我們村子裡。
他麵孔朝下,看不到長相,一身明晃晃的鎧甲折射著夕陽的餘輝,看樣式和我們乾掉的大兵僵屍差不多,都是木桶鎧甲,鎧甲背後有五個凹陷的坑洞,很深,卻沒有把鎧甲刺破,像是受到了極厲害的爪法紮傷的,爪力足以和電影裡的鷹爪功相媲美,他身材略顯瘦小,和裴芩差不多的個頭。
我跟胖子走到近前,將這人翻了個身,我伸手探了探他鼻前,還有呼吸和體溫,這人長的還怪清秀的,看相貌應該還在我之上!
“該不是女扮男裝吧?”我問道
“摸摸不就知道了?”胖子的鹹豬手從盔甲縫裡伸到了他的胸前。愣住了。
“咋了?”我問道
“好軟啊,還有一顆葡萄!”胖子呆若木雞。
我笑出了眼淚,肚子都疼了,死胖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快把她背起來,先帶到穀子裡去”
這姑娘除了盔甲上的五指印,衣物完好無損,身上也沒有血跡,想必是震暈過去了,這可憐的孩子,怎麼會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胖子歡天喜地的背起姑娘,姑娘的頭盔磕的他難受,他索性又把頭盔卸下來戴到自己腦袋上,姑娘長長的秀披了下來,我看到她的側麵,很漂亮!
鵝蛋臉,皮膚光滑細膩,柳黛眉,櫻桃嘴輕抿,仿佛陷入了熟睡當中。
等我們回到村子裡,天已經大黑了,一枚月牙兒掛在天際,在穀外還能看到月亮,進了穀子裡,由於懸崖的陰影,月光完全被擋住,穀子中央燃起了篝火。
姑娘被放到了裴芩的房間時,桑老頭替她把著脈,穀子裡人生病一般都是桑老頭治好的。
“沒什麼大礙,隻是被震傷了,喂她吃點東西,讓她休息一下,明天應該就醒了!”
自小練拳的緣故,我也粗通醫理,在路上就給姑娘把過脈,老頭的判斷和我差不多,隻是這姑娘的身體應該不像看起來那麼柔弱,一個土豆雷就是胖子這種體格都能崩飛了,她卻隻是暈過去,當然,可能也是盔甲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
“這姑娘也是,路邊的野花不要踩嘛,明明插了黃花她還去踩,不是找罪受嗎?”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疑惑,把桑老頭拉到了一邊。
“村長,你在每個路口都放了幾個土豆雷?”
“一個啊!年紀大了,放多了我就得被他們背回來嘍”桑老頭答道
我心底一緊“你確定?”
“我雖然老,可還沒糊塗,一和二我能分不清楚啊!”懶洋洋吹著胡須,佯怒道。
我點點頭,突然看到窗戶上多了一個人影,我大喝一聲
“誰?”
“哦,是我,羅吉”羅吉從房門走進來,手上拿著姑娘的頭盔,應該是從胖子手上撿來的。“不知道這位姑娘怎麼樣了?”
“還沒醒,怎麼了?有事嗎?”桑坦問道
“村長,你看這個?”羅吉指著頭盔,順著他的手指,我看到姑娘明晃晃的頭盔上有著雲彩狀的紋痕,還有一輪將升的旭日,先前倒是沒怎麼注意。
“曙光城?”
曙光城我聽裴芩說過,是一座主城,血色大6的城鎮劃分和地球上不一樣,這裡的城池分為主城、郡城、還有小鎮,再小就是村莊了,像四方穀這麼點人連村莊都算不上,也沒有編製,老頭這個村長是偽稱呼,是黑戶!
這個姑娘頭盔上的旭日將升圖案就是曙光城的標誌,嚴格來說,四方穀也在曙光城的管轄範圍,隻是曙光主城離這裡有大幾千裡的路程,中間還隔著好幾座郡城,這個姑娘竟是從千裡迢迢的曙光城趕過來的,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