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板笑了“桃丫兒,你能有啥生意?你可彆逗我了,今日要是你爹站在我跟前,說有個賺錢的生意,我還能信。”
“韓大叔,我是真的有生意要給你呢。”
山桃將銀子拍在了韓老板的麵前“這是五兩定金,韓大叔,今兒個我成親,夜裡時安哥的親朋好友要來家中吃酒,請韓大叔做六桌席麵,一桌席麵就按三兩銀子算,點心果子都交給你們喜樂寶來辦,掐頭去尾就算二十兩,韓大叔,你說這是不是一單大生意?”
韓老板看了一眼那銀錠子,半信半疑地拿在了手裡。
“桃丫兒,孫相公和春風居的賽老板交情不淺,你倆成親,這席麵應該都是從春風居定啊,怎麼要從我這喜樂寶定?”
山桃也沒藏著掖著,直截了當地告訴韓老板“我把賽老板給得罪了,賽老板說從此後再不做我家的生意,眼瞅著客人要上門了,我就沒了法子,隻能來找大叔,大叔,咱們兩家可是老交情了,你就算看在我爹的麵子上,幫我這一回吧。”
她說得這麼直白,韓老板反而不好推辭,趕緊叫夥計出去采買做席麵。
“店裡有現成的點心果子,我這就叫夥計跟著你去擺席麵,桃丫兒,你是新嫁娘,這席麵的事不用你操心,交給我這店中的夥計就成了。”
山桃忙謝過韓老板,心裡鬆了一口氣。
到底是手中有錢好辦事。
要是前世的她遇到這種情況,肯定舍不得上酒樓來定一桌三兩銀子的席麵。
給她三兩銀子,她自己就能做六桌席,這錢還有得剩呢。
這麼一想,山桃就越發可憐自己。
上輩子她過的那叫啥日子啊,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八瓣兒花。
這回她無論是跟孫時安和離也好,還是變成了寡婦也罷,手裡都得有錢。
沒錢的窮日子,她是一天都過不得了。
挎著籃子高高興興地把家還,一進門就見孫時安冷著臉坐在院子裡。
山桃心中一沉,將小籃子掛到灶房的牆上,目不斜視地從孫時安身邊經過,一頭紮進東屋。
孫時安緊隨而至。
“桃兒,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
山桃背對著孫時安,幾乎將手裡的帕子給絞爛。
來了來了,孫時安要為了賽大姐跟她和離了。
“春風居的賽老板剛才去鋪子裡找了我,她說……她說今後不再與咱們家做生意,春風居不接待咱家,咱家的肉也不必再送到春風居去了……”
“是我做的,”山桃忍不住了,“孫時安,你要還是個男人,說話就乾脆點,彆這麼吞吞吐吐的,你不就是怪我攪黃了你的大主顧麼?你放心,咱倆和離後,春風居就會繼續跟你做生意的,那位賽大姐也會跟你重修舊好。”
孫時安的臉色更黑了“你在說些什麼渾話?什麼重修舊好?桃兒,賽老板守寡十幾年了,把自己的名聲看得比命還要重,她的性子的確古怪,可咱們都是街坊鄰居,你若是看不慣她,以後不跟她來往便是,可千萬彆拿賽老板的名聲開玩笑。”
街坊鄰居?
山桃咬著牙笑了幾聲。
是她看走了眼,還以為孫時安是個好人呢,原來也是個表裡不一的小人。
“孫時安,男子漢大丈夫,做的事情就得承認,人家賽大姐對你這般好,把你當親弟弟待,你卻隻把她當成一般的街坊鄰居,這可多少有點沒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