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被子?”
姓管的嗬嗬冷笑兩聲,打量了琇瑩幾眼,竟麵露憐憫之色。
“沒想到韓大人竟然還有這癖好呢,這小丫頭頂多也就十一二歲吧,還未曾及笄呢,韓大人都能下得去手,嘖嘖……”
山桃聽到這姓管的說話,身上就起雞皮疙瘩,但又忍不住生氣。
滿嘴胡咧咧啥呀,這不是敗壞琇瑩的名聲嗎?
正欲罵這人幾句,琇瑩忽然很嬌氣地問姓管的。
“這位大哥,韓大人有什麼癖好?掀小姑娘被子麼?也不知道為何,韓大人總是跟我過不去,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叫我好怕呀,他一跟我說話,我就嚇得發抖,大哥,你能不能勸勸韓大人,叫他以後彆總盯著我的腿看了,我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家,叫韓大人看了腿,以後的名聲可不好聽。”
姓管的還在笑,他身邊的黑衣人卻冷不丁地開口“腿?他為何要看你的腿?”
“我摔了一跤,腿上受了點傷,也不知道為什麼,韓大人總想看一看,他還老問我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今天下午還問我呢,問我會不會丹青水墨,還說起什麼郡主畫的什麼圖……”
“住嘴!”
韓秀怒吼一聲,起身便甩著袖子出門去了。
黑衣人忙叫姓管的追出去。
他自己落後一步,盯著琇瑩看了幾眼,才輕聲問琇瑩“你是孫相公才認回來的妹子?之前在什麼地方住?”
“漠北,”琇瑩有些疑惑地眨眨眼,“你們韓大人問過好幾遍了,還非要問我是不是從燕地來的呢。”
黑衣人神色微變,朝著屋子裡的人拱拱手,便也追出去了。
待屋裡隻剩下幾個自己人,琇瑩趕緊喊山桃“嫂嫂,快!筆墨紙硯!”
孫時安和金爺不明所以,二人都有些發證。
山桃嫌棄他倆礙事,就把他倆趕了出去“還不去瞧瞧後頭河裡死的人是誰!”
她一陣風一般衝進小賬房,端著筆墨紙硯就往東屋跑。
方才給琇瑩蓋被子,琇瑩那隻手瘋狂地在腿邊比劃,山桃就知道琇瑩在乾啥了。
她記得琇瑩曾經答應過照慶,要給照慶畫牡丹,所以琇瑩一定會作畫,剛剛一定是在拚命記姓管的長相。
果然,山桃才將宣紙鋪開,琇瑩就抓住飽蘸墨汁的筆,幾乎是憑著手的本能,一口氣畫了兩個人。
“嫂嫂,你瞧瞧,他倆是這個長相嗎?”
山桃仔細瞧了一眼,畫上的兩個人皆是眉眼淡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恰如一滴水,彙入蘭裡河中後,就再也分不清了。
“罷了,我也是憑著我的本能畫下來的,嫂嫂,那幾個人如今在咱們家後頭呢,你扶著我去後院,我在花窗上一邊看,一邊畫,興許畫得還像一些。”
這倒是個好主意。
山桃趕緊叫來照慶,讓照慶收拾筆墨紙硯,她騰出手來,把琇瑩背到後院花窗下。
因在河裡發現了死人,裡正正帶著人下水撈死屍,孫家後頭點了好些燈籠火把,把整個蘭裡河麵照得亮如白晝。
借著這點光,琇瑩一邊對著畫像,一邊瞅著站在韓秀身後的那兩個人“差不多,就是這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