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連忙轉過頭,徐光宗正抱著友福站在孫家後門!
“桃兒姐!”
照慶氣喘籲籲地追上來,滿臉怨氣地盯著徐光宗。
“我正買點心呢,遇上了徐相公,徐相公跟友福說了兩句話,抱起友福便走,我說了我會牽著友福回家的,他非要送我們回來。”
山桃摸了摸照慶的頭,叫照慶彆自責“你先回屋去,去灶房看看瑩瑩的藥熬好了沒,好了便端給瑩瑩喝,鍋裡有一碗雞蛋羹,瑩瑩吃了藥,再看著她把那碗雞湯羹吃下。”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怪照慶沒什麼意思。
山桃瞅著賈老太的神色不太對勁,像要罵人的樣子,所以趕忙把照慶哄回家中去照顧琇瑩。
賈老太才咽下這口氣,冷著臉瞪友福“賈友福,你是多大的小子了,還要叫你大姐夫抱!趕緊從你大姐夫身上下來!回家洗澡去!玩了一天了,一身臭汗!”
友福動了兩下,就奶聲奶氣地道“奶,大姐夫不鬆手,我下不來。”
山桃眼神微冷,就知道徐光宗沒安好心!
她上前一步,朝著友福伸出手,又笑著對徐光宗道“姐夫,天兒也不早了,你把友福交給我,我帶進去給他洗洗澡,叫他早點上炕睡覺,不然這小子夜裡要鬨騰了。”
徐光宗卻皮笑肉不笑地嗬嗬了兩聲。
“著什麼急?”他越發抱緊了友福,“天色還早著呢,友福來到家中,我還沒跟友福親近過,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多和友福說兩句話。”
賈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誰敢讓友福跟徐光宗親近啊。
友福還是個小孩子,徐光宗卻一肚子壞水,萬一起了殺心,把友福弄死了咋辦。
王素芬跟友福相處的時間長,早就把友福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因此一直懸著心,徐光宗話剛說完,她就抓住了友福的胳膊。
“徐相公,你是個讀書人,這馬上就要下場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多看看書,友福這孩子纏人得很,你把他交給我,我們就不耽擱你用功了。”
徐光宗抱著友福就往後退了幾步“怎麼會呢,友福是個乖孩子,一點兒都不纏人。”
他抱著友福掂了幾下,掂得賈家人的心都跟著上下發抖。
“嶽母大人,有一件事情,梗在小婿心頭好久了,小婿一直想問,為何嶽母大人至今還喚小婿為徐相公?這豈不是太生分了?”
王素芬愣了一下,加上著急,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圓過去。
山桃隻好插嘴道“大姐夫,我們一家子都是種地的,隻出了你這樣一個讀書人,村裡人都敬重讀書人,我爹娘也不例外,所以不敢跟你套近乎,隻能喊你一聲徐相公,你可彆覺得生分,你要是也是個殺豬的,我爹娘肯定也會喊你名字的。”
徐光宗挑了挑眉,剛要說話,就被徐母打斷。
“兒啊,你不要聽她們胡說!她們賈家就是瞧不起咱們家!你方才是沒瞧見,她們祖孫三代,合起夥來欺負你娘一個啊!你若是晚回來一會兒,我就得跳進蘭裡河去洗刷冤屈!”
山桃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徐母最擅長的事情就是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果不其然,徐光宗剛開口詢問,徐母就劈裡啪啦連珠炮一般,說賈老太冤枉她偷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