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二妹喜歡做荷包。”墨紋直白的說。
劉圓嘲笑的意謂都收不住,王笑揚轉過身,天真的說,“荷包啊,我家母親身邊的江嬤嬤,做荷包手工巧極了!”
她看似無心,但話挺難聽。
墨紋笑道“我家二妹的手工倒是尋常,隻是構思,卻是與眾不同的。”
彆人還沒說什麼,梁佑便接了話“這話倒是不錯!墨伊妹妹給家妹做了個一荷包,聽母親說,她拿到後就沒離過身,來一個客人,就得讓人翻來覆去的瞧!以前從未有過!”
他一臉的認同,心裡卻在想也不知道這個人給自己做了沒有……唉,沒機會問,真著急。
墨伊還是不作聲,安靜的坐著。
墨紋看梁佑接了話,笑了笑沒再說。
這種情況下,劉圓感覺話題不好再繼續,就又轉向墨紋,“正好,我也喜歡彈琴,霰林,不若我給大家獻個醜?”
“還真未欣賞過劉妹妹的琴技呢,坐這裡來!”
劉圓也不再客套,走到琴桌前。如上次墨紋那般,先試了試音。
這邊琴音一起,侯夫人那邊便沒人說話了。
梁佑對墨伊的明顯偏袒和在場姑娘們的才藝,讓劉圓有些起急了,她想一曲震懾住大家,侯府是武官出身,將來梁佑也要統兵。她就選一道《西月謠》。
這首曲子高亢,悲涼,還有部分節奏,複雜而激烈。很考驗琴者的技藝和曲子的領悟。
嗯,就是它了!
她開始彈奏了,還真彆說,她的琴技確實不錯!
這曲調,讓侯夫人想到了自己丈夫和兒子……
到高潮部分時,劉圓的兩隻小手,用力的拔弦,快速回轉,手都有點疼了,眉毛微皺,牙關輕咬。
高亢而急促的音律,令侯夫人心緒不穩……他們父子,戰場浴血,最後馬革裹屍。
更為悲痛的是兒子沒成親,沒有後,思念和悲苦,讓她眼眶微濕。
一曲彈完。
侯夫人定了一會兒神,才微微點頭。
梁老太太叫“梁佑!”梁佑起身過去。
一曲罷,劉圓感覺手指生疼,不過她心中滿意。轉臉,淡定的問墨家姐妹“墨伊姑娘,你也來一首?”
“劉姑娘,我並不會彈曲。”墨伊淡定的說。
“不會彈,那品評一二總行的吧?!”劉圓那彆扭性子,可能是像了她梁老太太了。
墨伊笑道“即不會彈,便分不出指法優劣,立意深淺。冒然品評,浮於表相,這對劉姑娘,便不尊重了。”
挺會說,劉圓笑了一下,轉向墨紋“哎呀,是我沒記住,剛才是墨大姑娘說自己琴技還不錯的。不若上來賜教一二呀?”
這個時候,即使墨紋想顯擺,也不能下場。
“今兒我是來上香還願,加之欣賞各位姐妹們才藝的。可不能下場獻醜,更不敢賜教了。”她心裡話:我要真去彈,回頭那邊問起來是誰。讓人說定了親的姑娘,還來搶彆人的風頭,可就貽笑大方了。
張霰林說:“劉姐姐曲調裡帶有殺伐之氣,立意深遠。一個女嬌娃,能有如此內涵,我等自愧不如啊!墨紋姑娘既然會彈,點評一二,為我們開開思路可好?”
眾姑娘都看著。
墨紋沒有再退之理,輕輕點頭“女兒家,能把這隻曲子彈出來,確實令人佩服。先不提立意,單說指法,也是要長期練,手磨起薄繭,才能接得住這隻曲子。劉姑娘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不用對自己太過嚴苛。”
這還是說劉圓彈的不夠好?
劉圓就是想顯擺技藝,引起侯夫人的注意,此曲也是為這次的見麵,刻意現學的。
隻是,墨紋琴技本就不低,又聰明敏感,還是能看出來她強弱的。
“看來,墨姑娘是看不上了,不如你彈個好的,也讓我們見識一二。”
墨紋表情真誠,“是姑娘硬讓我評論,這才大膽的說了兩句。倒不是非要跟姑娘爭高下的!”
“你!”
“好啦好啦!這是做什麼?彈琴湊趣兒而已。”張霰林看氣氛緊張,趕緊出麵攔了一下。
那邊,肯定是王氏在說話,連說邊笑,很大聲。
這邊姑娘們對視一眼,帕子捂著嘴,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