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吧!”這時候何文開口道。他並沒有看出來剛剛說話的年輕人是個女子。
李小雲他們這裡是一條長桌,除了李小雲三人,再坐下兩個人也是沒問題的。
兩個青年坐下後,夥計便又走了過來。女扮男裝的青年指了指李小雲他們這一桌,然後說道“照著他們的給我們上就行了!”
打發走夥計後,那女扮男裝的青年便對著何文問道“這位兄台也是來參加科舉的嗎?”
“是的,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何文回答道。
“我叫陳清,這是家兄陳華。”女子說完指了指身旁的男子。但陳華隻是麵帶笑意,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李小雲看向陳華,發現他的眼中略微閃過一絲驕傲,隻不過他家教應該不錯,將其很好的遮掩過去。
“陳兄也是進京考試的嗎?”何文也察覺到陳華不太想和幾人交流,於是對陳清問道。
“不是的。”陳清耐心解釋道,“我們就是京城人士,但沒有功名在身。自然也不參加不了考試了。今天是恰巧出來遊玩。”
說話間,夥計已經把陳清點的蒸餃、小籠包和桃花釀上齊了。
“好吃!”陳清吃完一口便稱讚道,同時還對何文問道“不知幾位怎麼稱呼?”
兩人於是將名字說了一遍。
“李兄不是來參加科舉的嗎?”陳清對李小雲問道。
“我是來找個親戚,不是參加會試的。我還隻是個秀才!”
李曉雲確實隻是個秀才。
陳清確實繼續追問道“不知李兄要找誰。京都裡的人我還是認識不少的。”
李小雲皺了皺眉,好像陳清有意打聽他們的情況一樣。而且她這聲音模仿得太像男的了,應該是用了什麼丹藥。李小雲可以感覺到一絲絲靈氣的波動。而普通的大戶人家,哪有這個條件。
於是李小雲推辭道“我親戚就是普通百姓,陳兄認識的應該都是些大戶人家,我就不勞煩陳兄了!”
陳清見狀,也不再多問。
“公子,你們的狀元糕和麵片湯好了!”這時候夥計又走了過來,手裡還端著李小雲幾人點的東西,“你們可以先吃這麵片湯,不然一會就爛了!”
麵片湯是酸辣口味的,光是聞著味道就讓人食欲大振。
陳清一邊吃著自己的東西,一邊繼續和何文攀談。
“何兄既然是雲州的,那路上應該走了很久吧!”
“中舉之後便開始趕路了。”
“那你科舉後有什麼打算嗎?”
“什麼打算?”何文問道。
“說句冒犯的話,如果何兄到時候不能高中,總不能就這樣返回去吧?等你剛回到家,下一屆科舉又開始了。”
“那其他的舉人是怎麼做的?”何文這問題就有些明知故問了,他既然是雲州的,那這方麵的東西自然考慮的清楚。隻不過他覺得陳清不是平白無故這樣問的,所以他也故作不知。
“何兄應該也清楚。進京趕考後,很多人考上之前都是不回去的。尤其是雲州這些偏遠的地方。”陳清直接點破道,“但問題就是在京城的時候怎麼謀生!要知道現在的京都,舉人遍地。想靠賣字畫謀生,是不可能了。到時候何兄進了京城一看,到處都是字畫攤。”
“那依陳兄的意思……”何文說到這裡便停住了,他知道下麵才是陳清的重點。
“如果到時候遇到了困難,可以到陳府找我!”陳清說著拿出一個玉佩,放到何文身前,“拿著這個玉佩,府裡的下人會帶你來見我的。雖然不能說讓何兄享受榮華富貴,但給何兄找些事情,做到衣食無憂,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下李小雲和何文都明白了!合著這是在到處發入職邀請呢。對於這種做法,兩人都可以理解。其實這就是大戶人家在拉攏人脈。何文就算這次沒考上,那也是個舉人。以後何文要是考上了入朝為官,也得承人家的情。
但李小雲納悶的是,何文怎麼說也是個舉人。課文裡範進中舉後都能高興瘋了,何文就算再不濟,也能在京城生活下來吧!
何文和李小雲想到一處了,於是開口問道“我怎麼說也是個舉人。每個月也能領取朝廷發的銀錢。難道這還不能在京城生活下去嗎?”
這次陳華倒是笑了,笑完之後才開口道“看來何兄是真的不知道京城的物價。朝廷給的錢,你就是在其他州府,也能勉強度日。但在京城,一個月的銀錢,可能十天就花完了!很多學子第一次進京,都不了解這些情況。何兄第一次來,不知道這些也不奇怪。但後麵怎麼在京都生活,確實是何兄需要考慮的問題。如果是富家子弟,家裡有足夠的銀錢支持,那倒沒什麼。但恕我直言,何兄應該不是那一類人吧!”
“在下的家境確實不算富裕。”何文點點頭。
“我們自然不會因為何兄的家境有所輕視!”陳清補充道,“但如果要在京都生活,這就成了需要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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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附近也有些城鎮。不可以去那些地方嗎?”何文問道。
陳華又笑了,“何兄莫不是以為留在京城隻是為了準備下一次科舉?”
李小雲二人明白了,但何文還是繼續追問道“不是準備科舉是為了什麼?”
“京城裡名門望族可不少啊!”陳華將扇子打開,一邊輕搖折扇一邊說道,“要真的是備考科舉,京城裡也不會有這麼多舉人了!這段時間,他們都會拜訪權貴,要是被對方看上了,以後也算有了關係。而且就是其他的學子,大家也可以相互多交流。以後考上了,也能相互照應!”
“何兄也可以放心。我們陳家不比其他權貴差多少。”陳清最後補充道。
何文卻是將玉佩推回陳清麵前,“兩位的心意我領了,但我自會另謀生路,就不勞兩位擔心了!”
陳華的臉上的笑意消失,手上的扇子也停住了。
“何兄不妨先收下,以後改變主意可以再來找我們。”陳清卻是繼續微笑著卻說道。
“不用了!如果兩位是誠心和我交朋友。那我自然是樂意至極。但兩位明顯是帶著目的來的!”
何文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陳清也不好再多說。
而陳華站了起來,語氣有些冷淡,“既然何兄這樣說,倒是我們打擾你了!告辭!”
說完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