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縣。
接連數日的雨水,在今天終於是停了下來。
豔陽,在這個時候卻被烏雲所遮住,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仿佛隨時都是要再次的下雨一般。
街道上,依舊是濕漉漉的,除了一些鬼子兵,沒有幾個人在街道上行走。
不少店鋪早已經是關上,而在街道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是會在路旁中式屋簷下插著一個膏旗。
冷風吹拂,膏旗隨之而動,仿佛在炫耀著旗子在這大地上的勝利。
在鎮子上的一處集中營,在操場上一角一道目光,看著飄蕩在大地上的膏旗,眼神顯得有些空洞。
他衣著囚服,頭發有些蓬鬆,坐在一處乾燥的台階上。
但是在這台階的邊緣,除了他坐的地方,早已經是被昨日的雨水所打濕,暖陽不出,始終都是濕漉一片。
“強哥,我藏了一口吃的。”一道瘦瘦小小的身影來到了這道身影旁,坐在濕漉漉的台階上,手偷偷的塞了一塊隻有拇指大小黑乎乎的窩窩在他的手中。
“強哥,我們一定會出去的,我們還要回抗聯打鬼子。”
良子瘦瘦弱弱的臉上布滿灰塵,炯炯有神的目光示意了陳強快偷偷的把那一小塊黑色的窩窩頭吃了。
當初在東三省一百多人的遊擊隊,在東三省炸毀了一段鐵路後,僅僅是和鬼子打了不到二十分鐘,就隻剩下三人不到,一路逃逃到這裡,明明來到太古縣的時候,還是晉綏軍的駐地。
本以為自己整理一番,能夠回到抗聯打鬼子,為他死去的兄弟報仇,可突然間所呆的區域變天了,被俘之後,輾轉多地。
兩年了,從希望到絕望,如今清晰的看著又一縣撤離,他們押送到了這裡。
當初在東三省他就經曆過,而在晉西北一幕幕熟悉事情再次上演的時候。
陳強終於崩潰了,聽著旁邊的聲音,那無神的雙眼看向瘦弱的人影,眼神中隻有悲涼。
瘦弱的人影還想再說些什麼勸一下,可突然間
砰!
平靜的集中營突然響起一聲槍響。
血液濺落在本就是布滿汙漬的陳強臉上,剛剛還有些許光澤的瞳孔之中瞬間黯然失色。
瘦弱的身影倒在濕漉漉的台階上。
集中營內的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紛紛是躲了起來,他們沒有尖叫,仿佛對於這一切,已經是習以為常。
“山田君,好槍法!說打鎖骨就打鎖骨。”遠處,傳來一陣的輕笑。
“和你比差遠了,怎麼說,那個交給你?”一頭鬼子拉動著槍栓,把手中的槍遞了過去。
“這一槍他可能會跑,你這不是在考驗我嗎。”接過槍的鬼子,緩緩舉起槍,便是對準了陳強。
但是此刻的陳強,坐在台階上,目光空洞的看著中槍痛苦倒地的良子。
他手緊緊的握住,臉上青筋暴起,他想呐喊,可喉嚨仿佛數萬根刺卡住,瞳孔中流露出濃烈的殺意,抬眸間直視著那黑洞洞的槍口。
突然間,他飛速暴起,直奔小鬼子而去,手上雖然沒有武器,但他控製不住心中的殺意。
隻是看著小鬼子一動不動,隻是嘴角微翹,拿著槍瞄準著自己,手漸漸的按向了板擊。
突然間,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瞬間是在前方的城門樓上響了起來。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的聲音傳遍整個太古縣,密集的槍聲隨之而起。
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不少集中營的人開始蜷縮在四處,神情茫然的看著四周。
小鬼子尖銳的哨聲立刻響起,不少鬼子開始向正門而去。
隻是片刻在正門處的上空,硝煙彌漫,密集的槍炮聲一度的讓雙眼血紅的看著遠處。
“死”陳強看著楞神的小鬼子,立刻一把奪過槍,腦海中早就演練過無數遍的動作,第一時間抽出了小鬼子腰間的刺刀,一頭紮進了小鬼子的脖子裡,一抽刀,鮮血噴射四濺。
立馬扣下了扳機,子彈從眼球裡麵透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