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居國使者一路風塵仆仆,終於來到安西軍的營帳前。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懷揣著康居國的希望與忐忑,拜見了安西軍將領張長庚。
康居國使者恭敬地行了禮,而後緩緩起身,言辭懇切地說道“將軍,疏勒國已然滅亡,我康居國無意與大秦發生戰爭,特來請求議和。”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對未知結果的恐懼。
張長庚看著眼前的康居國使者,心中明白這是一件大事。他深知康居國的議和意願背後,是對大秦實力的忌憚,也是一種自保的策略。
然而,張長庚也清楚自己的權限,此事涉及兩國之間的重大決策,他一個安西軍將領可做不了主。
張長庚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果斷地做出決定。他叫來一名信使,低聲囑咐道“你立刻騎上快馬前往鹹陽,將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給秦皇。”
那信使得令,迅速翻身上馬,揚起一陣塵土,向著鹹陽的方向疾馳而去。馬蹄聲在空曠的大地上回響,仿佛是敲響在康居使者心頭的鼓點,他緊張地望著那遠去的身影,不知道秦皇會做出怎樣的答複。
而張長庚則安撫著康居使者,讓他在營帳中暫且等待消息,營帳中的氣氛變得凝重而又充滿期待,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鹹陽方向傳來的決定,這個決定將影響著大秦與康居國未來的走向……
數日後,那快馬加鞭的信使終於抵達了鹹陽。鹹陽城巍峨壯觀,宮闕林立,信使無暇欣賞這壯麗的景色,徑直朝著皇宮奔去。
信使通過了皇宮禁軍的檢查,迅速地被帶到秦皇贏複麵前,信使單膝跪地,氣喘籲籲地向秦皇贏複稟報了康居國請求議和之事。
贏複坐在威嚴的龍椅上,聽完稟報後,微微眯起雙眼。他深知這是一件關乎大秦未來局勢走向的大事,不能輕易決斷。
於是,贏複決定將此事在朝堂上進行討論,讓大臣們各抒己見。
一個時辰後,朝堂上氣氛凝重而又熱烈。
文臣江革率先站了出來,他恭敬地向贏複行了一禮,而後緩緩說道“陛下,臣以為康居國請求議和,乃是他們懼於陛下之威,大秦之盛。
若同意議和,可彰顯陛下之仁德。且大秦剛剛征服疏勒,需要時間來鞏固統治,此時不宜再興戰事。”
江革的聲音沉穩有力,話語中透著一股睿智。
文臣廖顯芳緊接著開口,他手持笏板,目光堅定“陛下,臣卻有不同的看法。康居國此般行為,實乃投機之舉。若此時同意議和,恐日後康居國以為大秦可欺,再生事端。不如趁此機會,發兵康居,一鼓作氣將其納入大秦版圖。”
廖顯芳的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堂上的大臣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武將竺世卿聽了廖顯芳的話,大踏步上前,他身上的鎧甲發出清脆的聲響。
竺世卿豪邁地說道“陛下,臣讚同廖大人之言。我大秦兵強馬壯,安西軍更是精銳之師。康居國背信棄義,不救疏勒,此時若不加以懲戒,如何顯我大秦之威嚴?”
秦皇贏複坐在龍椅上,靜靜地聽著大臣們的意見,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心中卻在權衡著各種利弊。
贏複深知,這一決策將對大秦的命運產生深遠的影響,無論是議和還是繼續征戰,都有著不同的風險與機遇……
這時,太子贏安緩緩出列。贏安向前走了幾步,而後恭敬地向秦皇贏複行了一禮,接著便沉穩地說道“
父皇,大秦如今雖然強盛無比,然而今年先是滅掉了南山羌,緊接著又吞並了疏勒國。
倘若大秦繼續與康居國戰鬥,那麼今年,我大秦一整年都將沉浸在征戰之中。”
贏安的話語在朝堂上回蕩著,大臣們都靜靜地聽著。
古訓有雲好戰必亡,忘戰必危!這征戰與休養就如同弓弩的張弛,唯有一張一弛,才是治國安邦的正道。”
贏安的眼神中透著睿智,他掃視了一圈朝堂上的大臣們,繼續說道,“況且現在已經到了十月份,寒冬將至。此時出征康居國,所麵臨的風險實在是過於巨大。”
說到此處,贏安稍稍停頓了一下,而後語氣變得堅定起來“不若逼迫康居國割地。康居國占據著西域七河地區的塔拉斯和恒羅斯。
若要和談也可以,前提是康居國必須把塔拉斯和恒羅斯割讓給大秦。這樣,大秦就將康居國徹底趕出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