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花啊?”暗巷當中一個壯漢舉著花,他是個隻懂打仗的大老粗不認得這些嬌嫩的花朵。
“是山茶。”旁邊清俊的男子告訴他。
“哦——”蔣彪好奇完自己的,又好奇彆人的,“將軍的呢?是什麼花?”
東方毓看著手中的藍花楹,沒有說話。
“是藍花楹。”段柏耐心的繼續解釋。
蔣彪又好奇“這藍花楹是什麼意思?”
段柏說“是期待。”
蔣彪開心了“聽起來是個好詞。”
下一瞬橋頭煙花炸響,璀璨奪目,可誰想東方毓卻把花捏在手裡,漂亮而嬌嫩的花朵瞬間破敗。
“期待……在絕望中永恒期待。”
東方毓是個不信命的人,年幼時他的父母在戰亂中而亡,他以乞討為生,可後來被秦不茴撿進了軍營,一步步逆襲成了鳳嘯唯一能和秦不茴並肩的將軍。
這樣的命運寫成話本都沒人信。
所以東方毓不信命,他隻信他自己。
“將軍,我們從海州上岸到達通州,一路都沒能見到雁回將軍,她真的會在大夏嗎?”段柏蹙眉。
“你什麼意思?你想說什麼!”蔣彪魁梧的身軀擋在段柏麵前,“不許你再說一些詛咒我家將軍的話!”
蔣彪是秦不茴的親信,段柏卻是東方毓的手下,一路上已經鬥過很多次嘴了。
“獨月島地勢險峻,事實就是打撈了這麼久都找不到雁回將軍。”段柏這麼多話不過是擔心東方毓,這麼說著他看了眼自家將軍,這些日子東方毓擔心雁回將軍,睡不好吃不好都瘦了。
段柏勸“將軍,我們是偷出軍營的,無論雁回將軍還在不在人世,我們都不可離開鳳嘯太久。”
“你在怕大夏還是商秋?”東方毓回身走進黑暗中,段柏和蔣彪亦步亦趨地跟著。
“鳳嘯一直靠二位將軍鎮守,若是有人走漏風聲,說你們失蹤了,我怕……”段柏的臉色已經說明了問題的嚴重。
“怕什麼?”東方毓轉身看他,“你該怕的是秦落芸。”
幽暗的巷道儘頭發出尖細的聲音“靈羽將軍此言何意呀?”
段柏迅速拔劍對向巷口,而蔣彪也像座小山擋在東方毓麵前,隻有東方毓淡淡的看過去“秦公公。”
很快秦公公的臉出現在巷口,他還是那樣笑著,視線卻如蛇般陰險粘膩,讓人好一陣惡心。
“秦不茴到底在哪裡?”東方毓走到前麵,問。
“這件事國師也正著急呢,靈羽將軍怎麼就不信呢?”秦公公眯著眼睛笑得狡猾,“靈羽將軍快隨奴才回去吧,您和雁回將軍都不在,皇上該多憂心啊。”
東方毓一點麵子都不給“他若是解決了秦落芸,就沒什麼好憂心的了。”
段柏為自家將軍捏了一把汗,誰不知道北寧遠癡迷秦落芸,秦公公又是秦落芸的人,這趟回去必然添油加醋。
果真秦公公的笑臉上出現一絲裂縫,他拔高了聲音“還請靈羽將軍速速隨奴才回去。”
東方毓卻是往岔路口走,頭也不回地拒絕“我要去找秦不茴。”
“靈羽將軍!”秦公公的怒斥不能喊停東方毓的腳步,來之前秦落芸就叮囑過他東方毓難搞,沒想到真讓他出此下策,“如意!”
隻見牆頭一陣風過,頂眼看去站著一個女子,她一身黑色勁裝,抬眸看來一隻眼睛的瞳孔居然是詭異的紅瞳,一聲嘶啞的鳥鳴過後再看去,如意的肩上站著一隻通體黑色的烏鴉,鴉羽在月光下居然映射出金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