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之自然是最心疼沈行舟的,三個孩子,兩個女兒,女子不能入仕,能夠支撐沈家的隻有沈行舟,更何況沈行舟也是爭氣的,聰明好學,參加今年秋試,他有信心能一舉奪魁!
等考取了功名,他再往上托一托,沈行舟的仕途自然無限光明。
現在眼看著要參加秋試了,有人在今年年中盛會擺了沈行舟一道,沈昌之可以說是氣炸了,他看看在上麵百無聊賴的賀長安,視線掃過一個個政敵的臉,最後看見了秦不茴,自家弟弟出了這樣的醜,她卻依舊很淡定。
不止沈行舟,廉歡也覺得奇怪,她戳戳秦不茴的胳膊“棠姐姐,沈三哥哥出了這樣的事,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啊?”
秦不茴看似懵懂“怎麼了?也沒人說他重話啊。”
“沈三哥哥隻要參加聚會,管他詩會、書齋……他一向都是最出風頭的那個。”廉歡看著被搬下去的畫,“可今日他畫的……”
秦不茴看向廉歡“他畫的不好嗎?”
“難道他畫的好嗎?”
秦不茴長長“哦”了一聲,低頭吃水果“我還以為他在畫蒼蠅眼珠子,還說挺傳神的。”
廉歡話在喉頭梗住,後麵想想也不怨秦不茴,秦不茴畢竟回夏京沒多久,沈家又沒有請專門的老師為她授課,她怎麼看得懂畫呢?
廉歡這麼想著,扭過頭去看下一場比試。
可是後麵的比賽都沒什麼意思,看得廉歡隻打哈欠,直到最後才來了精神“還差射箭一項了!我倒要看看今日是哪個酒囊飯袋拿了第一。”
廉歡自小就混在夏京,她性格大大咧咧,很多公子哥也喜歡和她玩,所以這些人的實力她都摸得一清二楚,總而言之——一個都不行!
一個都不如她!
看著一個個搬上來的靶子,廉歡眼裡亮起了羨慕的光,如果她也是男子就好了,她就可以比射箭,比拉二胡有趣得多。
秦不茴把廉歡的向往和失落看在眼裡,她明白廉歡的心思。
如果順利的話,廉歡想的明年就可以實現了。
在大家的注視下最後六位戎裝公子走了上來,丁珍珠走在最後麵,就看著隊伍突然矮下去一截。
“那是誰啊?是哪家的公子?”
“不認識,或許是從百姓當中選上來的。”
這句話換來的是一聲嗤笑。
可丁珍珠不知道這些,她站在台上,咧嘴一笑,露出八顆漂亮的貝齒。
“請各位公子走到各自位置上。”六個小太監聽到命令,走上前各自領著六位公子走到六個圓柱前。
這是此次射箭比賽的規矩,站在圓柱上射箭,射到最偏的就淘汰,而下一輪就會在圓柱上疊一個小一圈的圓柱,以此類推,等到最後一輪圓柱小而高,隻能勉強單腳站立。
說是考射箭,其實還考了他們的內力,下盤是否紮實。
秦不茴看著丁珍珠快快樂樂的站上第一層圓柱,還是忍不住擔心,這段日子一直讓她多練馬步,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話。
不過這個比賽對丁珍珠還是有優勢的,她人矮步子小,能站得更穩當一些。
但除了秦不茴很快就有其他人發現了這個問題,丁珍珠旁邊一個一米八的黑臉硬漢對比了一下他和丁珍珠的腳,眉毛蹙了起來,他是皇後程宓的弟弟程風。
他第一時間看了一眼自家姐姐,程宓向他微不可見的點點頭以示安慰。
正在此時,六人的弓箭也被拿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