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安做事一向迅速,四人押著吳德回京以後,他立即秘密進宮,將朱潛偷盜金礦一事告知夏日恒。
“茲事體大,長安你立刻帶人潛入九環山,保住我們的金子。”夏日恒憂心忡忡,近日夏無極百無聊賴要興建酒池肉林,不顧反對直接挪用國庫的銀兩。
夏無極是父,夏日恒是子,他隻能對夏無極的做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知道九環山平白冒出一個金礦,自然怕被朱潛他們先偷空了。
賀長安卻安慰“皇上,九環山地形複雜,附近村民都不知全貌,我們不能貿貿然帶兵進入,我認為應該先派遣探子,查清楚九環山虛實,裡麵藏著的到底是金礦還是朱潛的陰謀。”
夏日恒思索一番,覺得賀長安說的有理,他也不想為了金子害了賀長安的性命,剛想答應誰知殿外響起了夏無極的聲音。
“賀長安,你怎麼這麼沒用?”夏無極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拖著一個宮女,從無極殿拖行至此,宮女已血肉模糊,氣若遊絲地哀求“太上皇……饒命……”
夏日恒被麵前的景象嚇得臉色慘白“父皇,這是……”
夏無極翻臉極快,又歡喜的告訴夏日恒“這宮女膚若凝脂,我想剝下她的皮膚做屏風,你覺得如何?”
夏日恒看著已經被小路摩擦得一身是血的宮女,不用猜她身下已經沒一塊好皮了。
夏日恒越想越惡心,居然轉身嘔了起來。
“皇上!”
見邊上的公公們圍過去,夏無極才扭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宮女,隨即嫌棄地將她丟到一邊“怎麼變得這麼難看?”
賀長安臉色鐵青“還不傳太醫?”
有人奉命正要去請,被夏無極喊住“為什麼給這賤人請太醫?”
“太上皇,這是你的子民。”賀長安抬起眸子看過去,夏無極發出一聲嗤笑“我的子民為我的屏風獻上一份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用活物去做死物,太上皇莫不是在開玩笑?”賀長安反諷。
夏日恒吐完一輪,急急擦乾淨嘴巴,扭頭來勸“長安,莫要再說了。”
可夏日恒怕夏無極,賀長安不怕,他挺直脊梁,任風雨吹刮。
夏無極齜了齜牙,賀長安這雙眼無畏無懼,讓他一下子想到了功高蓋主的賀連山。
“本皇沒有開玩笑,本皇隻在意屏風到底應該鑲嵌夜明珠還是紅珊瑚!”夏無極說著輕蔑地看了縮著脖子的夏日恒一眼,“可惜國庫沒有什麼錢了。”
他的語氣惡劣又快速,像一個耍賴的孩子“沒有錢,本皇就隻能剝人皮!”
話音一落,殿內所有太監宮女齊齊下跪,兩股戰戰“太上皇饒命。”
看著匍匐在腳邊,瑟瑟發抖的人們,賀長安的牙咬了又咬,最終回身向夏日恒單膝下跪“皇上,微臣請命率兵前往九環山,查詢朱潛和金礦一事!”
夏日恒結結巴巴“可是……九環山金礦一事……還沒有做實……”說著瞟了夏無極一眼又低下了頭。
他果真換來了夏無極的一聲怒喝“夏日恒!”
“父皇?”夏日恒抬眼,眼眶含淚。
夏無極大步走來,抓住他毫不留情地拖到賀長安麵前,摁著他的脖子逼他去看賀長安“你看看你的淩霄王正請命為大夏尋找金礦,你怎麼可以不允他?”
“長安……”
因為太近了,近到夏日恒能感受到賀長安憤怒的鼻息,他看著賀長安好看的眼睛,那裡麵寫滿了對他的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