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宿醉未醒,月兒又是未出閣的丫頭,不能拋頭露麵,我們是得一輛馬車的。”
連秀妍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看得眾人實在火大。
但這些年連家所有人都念及連秀妍早年喪夫,且王齊之死又全因就連景淮所致,故而大家早已習慣對連秀妍母子三分禮讓三分。
可連蓉蓉是穿越至此的,她可不會慣著連秀妍母子三人。
連蓉蓉轉身進了房間,不多時便端了一盆涼水出來,還不等眾人反應便結結實實地全都倒在王陽身上。
大冷的天,再被冰水如此一澆,王陽頓時就醒了酒。
看著兒子哆哆嗦嗦地咒罵著,連秀妍自是火大,她一邊心疼地把大氅圍在王陽身上,一邊大罵連蓉蓉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可連蓉蓉對連秀妍的咒罵絲毫不在意,反而隻是淡淡地說道
“現在表哥精神了吧?爛賭徒,輸掉祖母的馬車,怎麼還舔臉再要一輛?
如今能坐人的馬車就隻剩兩輛,家中的女眷尚且不夠用,憑什麼給他?”
雖說連蓉蓉的做法看似過分,但不得不說,她確實讓連家眾人心裡大大的痛快了一番。
連母裝模作樣地說了連蓉蓉兩句便就罷了,至於老夫人和連景淮甚至都沒有責備連蓉蓉的意思。
連秀妍見自己兒子並不占理,母親和弟弟又不多言,便也隻能吃下這啞巴虧。
吩咐下人為王陽換上乾淨的衣服,即刻出發。
連景淮作為家主,將兩輛馬車分給了家中的老弱婦孺,隻是並非所有女眷都能在馬車上躲避風雪。
像春桃、秋菊等幾個大丫鬟也隻能同眾人於風雪中行走。
按著連景淮的分配,連母、連蓉蓉和福寶以及林初月母女同坐一輛馬車。
而老夫人、文慧、連秀妍以及王月則共乘另一輛馬車。
這樣的分配很是合理,可出發時,連秀妍卻偏偏看上了連蓉蓉來時的那一輛。
不過這一次連秀妍學聰明了,她以老夫人為由,讓連蓉蓉不得不讓。
連蓉蓉來時的馬車是連母和林初月精心布置過的,不管是舒適性還是避風性都遠比另一輛馬車要強得多。
按說連蓉蓉還在月子裡,但老夫人畢竟是家中的老祖宗,故而即便連母心有不悅,倒也不敢多言。
相比之下,連蓉蓉倒是豁達得多,畢竟對她來說,隻要能儘快離開便已是最好的了。
連主帶仆,連家上下近二十口人就這樣冒著風雪浩浩蕩蕩地上了路。
馬車在風雪中走得很是艱難。連蓉蓉所坐的這一輛又是四處透風。
雖說連蓉蓉先前已在琥珀戒指中得以修養,但仍舊不免覺得寒風一直往骨頭裡紮。
行了大概兩個時辰的時候,連蓉蓉的臉色便已十分難看了。
“蓉兒,你可是哪裡不舒服?”
連母見女兒麵色慘白,整個人也變得虛弱無力,便忍不住擔憂起來。
連蓉蓉怕母親擔心,隻能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對母親安慰道“娘放心,我沒事。”
“沒事什麼沒事?看看你那臉色。娘,你們等等。”
林初月說著便掀開車簾,身形一閃,躍出馬車。
“這個初月。”連母對自己這個大兒媳是既喜歡又犯愁。
看著那一閃而過的身影,連母便已猜出她定是去婆母哪裡要被子去了。
雖說林初月此舉的確是為了蓉兒好,但如此行,難免又要落了連秀妍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