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話音剛落,一個巴掌就結結實實地打在他臉上。
王陽滿臉震驚地抬眼看向罪魁禍首,卻見連蓉蓉竟好似沒事人一樣地彎腰撿起地上的胡餅。
“你敢打我?”王陽捂著臉,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我不是已經打了嗎?還問什麼敢不敢?這胡餅你既然不愛吃,那就餓著吧。
至於方才那些畜生話,王陽,記住了,說一次,我打你一次!”
連蓉蓉不再糾纏,轉身就將胡餅遞給春桃,並吩咐道
“眼下糧食可浪費不得,收起來。回頭咱們表少爺若是餓得受不住,就把這張給他!”
見連蓉蓉這般囂張,王陽怒火中燒,剛要上前糾纏,卻被連奕承一把推開。
“胡鬨也要分個時候。”連奕承平日裡嘻嘻哈哈,可若當真嚴肅起來,卻比連奕筠還要駭人。
王陽吃了癟,便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跑到連秀妍跟前。
可連秀妍也沒有辦法,畢竟她已經看到母親和弟弟眼中的不悅,此時若再出聲隻怕討個沒趣。
一場小風波就這樣在王陽挨個耳光中結束了。
小茹兒見姑姑和表叔劍拔弩張,頓時覺得定是自己方才的話惹了禍,遂乖乖地啃著手中的胡餅不再言語。
隻是那東西實在粗糙,小家夥也隻強迫著自己吃了小半個,便就沒了食欲。
而這一切,連蓉蓉都看在眼裡。連蓉蓉搖搖頭,看著懂事的小侄女,再看看連秀妍一家,還真是高低立現。
“咱們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那些殺手找不到咱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更何況這大雪始終不曾停歇,若一直等下去,隻怕會被困在山中。”
連蓉蓉見大家都吃好了,便起身提議。連景淮同女兒想法一致,於是眾人便收拾好口糧再次上路。
沒了馬車,便隻能步行。隊伍裡僅剩的五匹馬,一匹馱了物資。
其餘四匹則分彆給了老夫人、連母、連蓉蓉以及連秀妍。茹兒和福寶分彆由連母和連蓉蓉抱在馬上。
寒風如小刀一樣,割在臉上生生的疼。但好在連蓉蓉身上暖和,倒也不覺得十分難熬。
可走在雪地裡的王月和文慧卻沒那麼幸運了。
積雪已經沒過小腿,所有人的鞋襪都已濕透,雙腳也漸漸凍得沒了知覺。
王月和文慧彼此攙扶著,卻仍舊凍得牙齒打顫。
“二嫂,你說憑什麼呀?那連蓉蓉就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馬上,咱們就要在雪地裡走?”
文慧扶著王月的小臂,嘴唇和聲音都忍不住顫抖著。
“公爹素來最疼三妹你又不是不知?三妹沒出生前,連家什麼好東西不是你的?
可自打有了三妹,你這外甥女便也要靠邊站一站了。
月兒妹妹尚且如此,我這連家媳婦就更不指望得到偏愛了。”
文慧的話恰到好處地再次點燃了王月的妒火,她抬頭看了看前麵馬上的連蓉蓉,心中恨意更濃。
眾人行了大約一個時辰,總算看到了山下村落的影子。可勝利在望時,王月卻又鬨了起來。
“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我要騎馬,不然我就不走了!”
王月鬆開文慧的手,索性躺在雪地裡撒起潑來。
對於這個外甥女,連景淮是又疼又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