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不動聲色,腦海中卻在判斷著血跡的主人到底是誰?
也不知為何,第一個進入昭陽腦海的便是今日剛剛見過的連蓉蓉。
昭陽不著痕跡地湊近李元祁,他身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藥香,而那味道昭陽很熟悉。
李元祁常常受傷,這味道便是他常用的金瘡藥的味道。
可近來,李元祁明明什麼都沒做,如何會受傷,所以,隻有一個解釋。
他剛剛看過一個受傷的人,不!或許是一個受傷的女人!
“祁哥哥,若是父皇真的下旨賜婚了,你會怎麼做?”
昭陽微微鬆開手,抬眼看著李元祁,似乎是想從李元祁的神情中尋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可李元祁卻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但對昭陽說話的態度倒是很有耐心。
“放心吧,陛下不會的。他那麼寵你,自然不會在婚姻大事上委屈了你。”
“那祁哥哥到底什麼時候才向父皇求娶?祁哥哥是知道的,昭陽隻想嫁給祁哥哥。”
李元祁聞言輕扯嘴角,隻是笑意未達眼底,他微微轉過身,背對著昭陽回道
“你我成親乃是聯姻,這事很麻煩,我需得先征求父皇同意才行。”
看著李元祁的背影,昭陽隻覺得心中的怒火在不斷攀升。這樣的托詞,昭陽已不知聽過多少次。
其實昭陽不是不明白,李元祁並不愛她,隻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卻是另一回事。
“祁哥哥,我是殤國唯一的公主,也是殤國皇室唯一正統的血脈。
不管是誰娶了我,都相當於得到了整個殤國。祁哥哥,你難道不動心嗎?”
李元祁微微蹙眉,卻沒有回應。對於曾經的李元祁來說,聯姻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可如今,他心中有人,又如何能夠另娶她人?
“祁哥哥,你為什麼不回答我?”昭陽上前一步,從後麵環住李元祁的腰。
“祁哥哥,你知道,昭陽很愛你,很愛,很愛!”
李元祁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掰開昭陽的手,轉過身來,麵對著昭陽,說道
“昭陽,我若娶你,定是因為心悅於你,若隻是因為你代表了殤國的權利,那這婚姻豈不是太可憐了些。”
李元祁的話說得模棱兩可,昭陽也知道繼續下去根本沒有結果。她退後一步,嘴角微揚,輕聲道
“好,那昭陽就等著祁哥哥來娶。至於定國侯那傻兒子,他若敢娶我,我便殺了他!”
李元祁沒有接話,因為他知道昭陽並非說笑,這個瘋女人真的能說到做到。
“天色已晚,不如今日我就在祁哥哥這裡住下好了?”
昭陽轉瞬便換了一副麵孔,她上前抓住李元祁的手,撒嬌道。
可李元祁卻不著痕跡地抽出手掌,對昭陽回道“這樣不好,有損公主名節。我派人送你回去。”
李元祁話音剛落,門外的侍衛便轉身候在門口。
昭陽見李元祁逐客之意明顯,心中更加惱火。
不過昭陽此人既有跋扈殘忍的一麵,也有隱忍陰暗的一麵。
麵對著今天這樣的狀況,她隻想搞清楚李元祁今夜到底見過什麼人。
可很顯然,想要從李元祁口中問出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僅不可能,反而還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