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蓉蓉當然知道阮念之沒說完的話是什麼,自己母親被奸汙,任何人隻怕都很難宣之於口。
“那事以後,我娘想過死,可彼時我已在娘的腹中。
爹娘相愛一生,我娘想要給爹留下最後的血脈,所以才會忍辱活下去。
其實這些事我是直到涼夜城時才發現的。那時難民暴亂,我娘留下的子母玉佩摔裂。
我才發現了藏在裡麵的紙條,紙條上是娘親手寫下當年發生的一切。
她這輩子過得太苦了,明明遭受著巨大的痛苦,卻求告無門。
她從未與我說過這些,這輩子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可她寫到了,她恨不得親手撕碎殤王那個狗東西。
如果再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她不會救他,她要親手把那個畜生送入地獄。
這是我娘的遺願,身為人子,便是粉身碎骨也要為她做了。”
連蓉蓉滿心不忍地聽完了阮念之的過往,這就是現實世界中的東郭先生與狼吧。
“阮大哥,去做吧。這種狗東西的確該殺!哪怕多活一天都是對這個世界的侮辱!”
阮念之猛然抬起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連蓉蓉“我還以為你會勸我?”
“怎麼可能?”李元祁接話道“你若不告訴她真相她定會攔你。但她若知道了,便根本不會勸你。
畢竟這個女人可是嫉惡如仇,此事若換她來做,隻怕會做得更絕。”
連蓉蓉十分滿意地拍了拍李元祁的肩膀,“不錯,很了解我嘛。”
忽然被表揚,李元祁那是一臉得意,“我的女人,我怎麼可能不了解?”
“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把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掛在嘴邊,聽起來很油膩。”
“油膩?為什麼油膩?”李元祁一臉懵,連蓉蓉卻隻是壞笑一下,不再多言。
李元祁和連蓉蓉從阮念之那裡離開後,便就回到了連蓉蓉的房間。
此時,福寶正坐在床榻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連蓉蓉從空間裡弄出來的小玩具。
【娘親怎麼出去那麼久?】福寶聽到開門聲,忙抬起頭。
這一看,竟然發現和連蓉蓉一起進來的還有李元祁。
【爹爹!】福寶一把丟下手裡的玩具,晃晃悠悠地從床上站起來。
【爹爹抱!爹爹抱!】
李元祁也是許久沒見福寶,上次來時,小家夥還在睡覺。
眼下見他賤兮兮地手舞足蹈,自是立即上前將其抱在懷裡。
被李元祁抱著,福寶那表情就像吃了蜜一樣的甜。大大的腦袋還不停在李元祁的懷裡蹭呀蹭的。
“一臉的諂媚樣,真是沒眼看。”連蓉蓉白了福寶一眼,心裡總覺得有些不爽。
明明是自己養大的兒子,不過就片刻的功夫,竟就被李元祁搶跑了。還真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來,叫聲爹爹聽聽。”李元祁抱著兒子,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雖說能夠聽到福寶的心聲,但李元祁還是想聽小家夥親口叫一聲爹。
福寶把大大的腦袋支棱起來,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李元祁,然後軟萌軟萌地喊了一聲“爹爹”。
如此一來,連蓉蓉便越發惱火了,“你這小東西,平日裡怎麼讓你叫娘親都是不肯。
怎麼叫起爹爹來那麼順嘴呢?”